这家伙……该夸他反腐意识强烈呢……还是该说他自以为是?就他这么一个小破孩,也不仔细想想,他苏清风真想要腐蚀,为啥不腐蚀他爷爷,反而腐蚀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苏清风想了想,没跟这孩子计较,而是压低嗓音,“你帮我个忙。拿着票,去国营饭店买几个酱rou大包子回来。把这些票用完后,回头我分你一个酱rou包子。”小破孩一身整整傲骨,听到苏清风刚开头的一句话,就想要拒绝。但是等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愣是吞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圆润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苏清风,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说得是真的?我只是帮你跑个腿,你就分我一整个酱rou包子?而且还是白面的那种?”真要是这样,这事儿也太美了点吧!苏清风乐了,“你再不去,就连白面皮都没有了。”“……我去!”不是他没有骨气,实在是苏清风给得太多啦!小破孩扭过头,拿起钱票就往外冲。而屋子里面,因为大家的心神,都放在黄二癞子和胡麻子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许场长家的孙子,已经攥着一团钱票,偷偷溜走了。反观另一边。黄二癞子和胡麻子,要是一边站着一个公安,把他们老老实实地按在椅子上,只怕会在局子里面打起来。即便是这样,黄二癞子和胡麻子,还是你一口唾沫,我一口老痰,恨不得把老痰都吐在对方的身上。旁边的几个公安,看得磕碜,眉头皱得紧紧的,抽出手,不着痕迹地在自己衣服上揩了揩,“行了嗷,这里是局子,要吐口水,等事情解决了,有你们吐口水的时间。”“你叫……黄老二是吧?你有啥话想说的?”黄二癞子身子一顿,接着就用那双倒吊的三角眼,看向胡麻子,“我举报!胡麻子在农场的时候,经常去寡妇家晃悠。我有好几次都看到他进人家屋子里去了,一进去,就是大半个钟头打底!”半个钟头。在场人人士的目光,微微有些诡异地放在胡麻子身上,似乎是没想到,胡麻子到了这个年纪,居然还能有这般能力,堪称是宝刀未老,千磨万击还坚韧啊。要是放在往常,这样的事情或许还能让胡麻子嘚瑟一会,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扯了扯嘴角,愣是扯不出一个笑容来。他脸涨得通红,看向黄二癞子的时候,伸手就想要挠他的脸皮,但是下一秒,就被旁边的公安伸手制止住了。“闹什么!闹什么!”那公安皱了皱眉头,“没看到这是哪里吗?”两人顿时就安分下来了。连带着周围的小混混,也瑟缩了一下,窝在凳子上,不敢讲话。直到公安皱着眉头,开始逐一盘查的时候,各种洋相和乐子就出来了。其中闹得动静最大的,莫过于黄二癞子和胡麻子之间的揭短,眼见双方差点连对方底裤上有几个洞,都说得一清二楚,局子里的人都有点绷不住了。反观另一边,许中山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外边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网兜,网兜里是好几个饭盒,里面还冒着热气。那小子连声儿地催促着,“说好的酱rou包子,我真的有份吗?”苏清风失笑,打开其中的第一个饭盒,把蜷缩在饭盒里面的大白包子拿出来,上面还有着残留的余温,热热的,晴天白日下,甚至可以看到包子上面冒出的热气。他放在手里,低下头,就看到小破孩亮闪闪的眼睛,苏清风的手移到哪里,他的眼神就跟着他的手,飘到哪里去。直到那眼神逐渐幽怨起来,苏清风这才心满意足地把酱rou包子放到这小子的手上。那小子摸到包子的时候,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珍惜,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包子,转而一手握着一边,想要把包子分成两半掰开。苏清风连忙止住了他的手,“就一个包子,还不够你吃的,你赶紧趁热吃了。”十一二岁的少年,看了一眼爷爷许中山那边,有些欲言又止。苏清风却好像看出了什么,神情柔和下来,拍了拍他的脑袋,“给你爷算进去了。这里数你爷爷的职位最高,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的啊。”随着苏清风说出略带笑意的话后,他就将手中的酱rou包子分到周围人的手中,那些公安以为,他们总分不到东西了,但是却没想到,苏清风面对他们的时候,依然是一视同仁,一人一个酱rou包子。对于他们这些公职人员来说,国营饭店中的酱rou包子,也并非是遥不可及的事物。但是同样,作为上有老,下有小,正当壮年的他们,想要独自一个人享受一个酱rou包子,只能说,也算是一件稀罕事。酱rou包子一口咬下去,里面还有油水溢出,油脂和酱rou混合在一起的香味,让胡麻子和黄二癞子等一行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想要张口要,但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权利和脸面张口。局子里面还在继续,而原本还有些淡定的公安们,当听到黄二癞子从机械厂中拿出来的东西后,一改之前的轻松神态,反而愈发严肃起来。黄二癞子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甚至有可能是因为没啥见识,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拿出去的一些文件和资料有多重要。相比之下,那一些倒卖的零件,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了。苏清风在外边站定抽烟,吹了一会冷风。许中山的那个孙子,舔了舔手心的油渍,看向苏清风,拧着眉头,像是在思忖着什么。他觉得苏清风的样子酷酷的,但是又有点装装的。具体装什么呢,他又想不出来。正在这时候,屋子里的人走出来了,苏清风瞅了一眼,见许中山的面色有异,心中咯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