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事情为师就算不好奇,也得好好探明这来龙去脉,秋水你应该明白吧?」
闻人泓信手倒了杯茶,既不闻香也不细品,就这麽饮入喉中。
「若先生想听,弟子自然是会提,就不知先生知道多少?」
当下,顾同便是简单提了自己所知的事情,不过没有加入任何推测。
在授业先生的注目下,闻人泓恭敬的点头连连,最终才开口。
「这方面的事情就让常德补充吧。」
「……咦?」
只见被指名的东方文一脸错愕,倒茶的手顿时抖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泼出来。
「逃云墟的事情你也有参与,你更是始终待在第一线,由你陈述b较准确,不足之处我在补充即可。」
对顾同来说这是有些趣味的画面,谁让他很少看到自家弟子这般指使人做事。
不过说这是指使又彷佛有些偏差,毕竟语气太过随x,甚至b较像是友人之间b较不庄重的互动。
东方文啜了口茶水,大大的皱起眉头後,心不甘情不愿的开了口。
从中,顾同得以b较钜细靡遗的了解个中真相,特别是提到猎人帮的时候……不之为何,东方文提到那位受陷害者的白壮士时特别生动。
「嗯,可以了。若为师猜得不错,秋水你是刻意放走那位白童子的吧。」
闻人泓对此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又喝了口茶,跟水一样的喝。
「这事不用猜,毕竟那两位白家人都跟殿下交过手,想必是在兵器上动了什麽手脚吧,谁让他们青灵剑诀属木,殿下的执锐属金呢。」
对武学上的事情,顾同不甚了了,顶多知道闻人皇家有一套独传的功法,以及基本的五行生克而已。
对此,闻人泓仍就没有回应,而是突兀的开口陈述。
「放走白童子算是意外之事,不,应该说这种两方无害的结果甚为理想,能进行得这麽顺利,大概也是那对从兄弟的功力在伯仲之间的关系吧。」
作为补充,东方文稍稍描述了一下他在那对从兄弟交战的地方见到的景象,各处树g受损、残枝落叶四散,如同一场暴风雨过境一般。
只是就算东方文讲得再怎麽生动,顾同也没什麽直观的见解,毕竟他没习武。
「反正幕後主使者的目的该已达成,棋子是否收回可能也不是那麽在意。」
顾同闻言皱了眉头,却也没说什麽。
闻人泓是皇族,皇族有些思考并非常人能够理解,哪怕顾同能窥得一二,却也不怎麽愿意认同,只能说那是帝王心术的一部分罢,非皇家人着实没必要理解。
再说,言谈之中虽未言明,但顾同倒是能推敲一二。
在逃云墟附近的行动,并不是针对皇太后而去,只是皇太后的事情很适合用来作掩饰,不用多作什麽皇家就会将其掩盖,像顾同听到的缘由则是皇太后身t有恙,所以特意搬回g0ng中让众太医亲自诊治。
就算这跟甚嚣尘上的七皇子事件有冲突,但皇g0ng方面的说法就是这样。
同时,也能从这种反应中推敲出另一头的主使者是谁。
若是寻常宵小敢在皇室身边滋事,肯定如蟊虫般被捏扁,倘若是牵连甚广的话,这时候也该有了搜查的动作,可偏偏什麽都没做,那就代表另一头的疑犯至关紧要,甚至动不得。
筛选可能x後,答案就只剩下一人,不过顾同没有将这个人选说出口。
东方文仍在谈笑,闻人泓仍在喝茶,想必对此是已经有了默契。
辅政没理由这麽做,三皇子做了肯定会被立刻收押,除此之外已无他人。
「皇祖母已经承诺会给与赵家补偿,生意方面也只是延期再谈,这事情到此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哪怕真相未明,但在各种处置上都已经结束,不会有更多的事实被揭露,甚至是在这次事件中有直接关系的猎人帮或赵家也不会得知真相吧。
顾同心中并不能接受,倒也对此并未置辞。
他是正直不假,却不是初出茅庐的儒生,自然知道什麽不能说。
「那殿下要怎麽处理封京的这回事呢?」
东方文说这话时带着几分狡猾,想来是在调侃自家主子。
顾同微微一笑,便等着自家弟子给出答案。
「有人在背後推波助澜,我为了平息风波而亲理此事,却没想到还是差了一着。」
用闻人泓的方式来说,他是打算藉势而为,所以才在最快时间内被罚到宗庙前跪着,就是为了避免事情扩散生变。
毕竟他就封成婚在即,闹出了更大的风波就不好了。
只要他规规矩矩的在宗庙前跪完,事後向皇祖母认错,这事情也就结了。
「并不只是这样吧。」
顾同如此说,闻人泓倒也不意外,怎麽说两人都是师徒。
「你打算藉势为名,却没有想到踏入了连环计中,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