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靠近我姐姐。’雷子用手比划，嘴里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哎…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顾择为了让他听得更清楚，凑到他耳边，“我喜欢男的。”
小黑接过话，“他给他姐买！他是哑巴说不明白话。”小黑凑上前，“来来来给我给我，这怎么卖啊老板？”
顾择把雷子送回房间，雷子小脑发晕，一头栽倒在床上，带着顾择也倒了下来。
他走到一片平地，用脚把地上的杂草和叶子踢开，然后拿了根树枝写写画画。他还是认识几个大字的，不多罢了。
那股好闻的香味窜进雷子的鼻腔，他呼吸一沉。
雷子有点恍惚，酒喝多了，恍惚间他觉得怀里的是个姑娘。
雷子又闻到顾择的护手霜味了，那只白玉做的手轻轻地贴着他，掌心似有似无地触碰，软的、温热。
雷子恶狠狠地看他。
“我去找他。”顾择追了上去。
“呀，给我？”顾择像是得到了礼物似的，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着珠子，“好看。”
“给，拿着啊。”
“哑巴兄弟…那就，50卖你！”
“额……”小黑噎住，“他！手语…嘿嘿…手语手语！”
雷子把带香味的衣
小树林……
在集市侧面的小树林，他果然看到了傅东雷。他肩膀宽厚，好认。
“别跑啊，哎——哎！”前面人突然停下，顾择撞到了他的后背，他摸摸鼻子，鼻骨有点疼。
买呀？”
“你别担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只是拍节目，结婚也都是形式罢了，况且这也没领证啊。”
傅东雷把酒瓶甩给他，臭着脸继续朝林子深处走。
胳膊肘撞肋骨，雷子闷哼一声，他身上太热了，那股香味加速扩散，他香的发晕。
不对，这不是重点。
雷子接过，一串放在兜里，另一串他想了想，拽着顾择的手给他戴上，然后慌乱地收手，手掌在身后缩紧。
像姑娘又像猫。真……
雷子的眼尾红着，带着酒气，摇摇头。
真不是好东西。雷子在心里总结。
“你、不、要、kao、进、我、姐……”顾择一个一个念出来，他醒悟般地一拍脑袋，“你是因为这个啊？”
“真的。”顾择张开五指和雷子宽大厚实的手掌贴在一起，雷子的手指不是修长的那种，甚至有点粗短，掌心很大，摸起来很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人。反观顾择的手，倒像是个女孩了。
“呀，喝酒呢？”见傅东雷手里拿着瓶二锅头，顾择也伸手，“给我来一口，好喝吗这？”他还没喝过二锅头，只在厨房见过。
“哦哦。”顾择接过两串手链，“他人呢？”
真……
傅东雷蹙眉，看都没看，转身朝前走。
“不行我这进货价都65啊小伙……”
傅东雷茫然地开始翻找口袋，他好像没带钱，他戳了戳小黑想让他别讲价了，谁知一只手递上了一张一百的，“来两串，老板。”
白玉的手……
“前头！他一赌气就爱往那小树林里钻……”
“25。我们都村里来的，没带那么钱。”
“哎！你就是那个…大明星啊！”小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听雷子提过你。”
“他不是不会说话吗？”
顾择见状识趣地起身回了房间，临走突然问，“有毛巾吗？我想洗澡。”
顾择朝摄像使了个眼色，追上去。
“没事吧没事吧。”顾择去摸雷子的肋骨，还不忘多揩点油。
雷子收回手，夺过那瓶酒，又猛喝了一口。烦死了。
……
凌晨三点，雷子酒醒了，那股香味还围在他身边，不过淡了，像做梦似的。
一路上雷子喝了挺多酒，顾择也跟着尝了几口，不过二锅头太辣了，他不喜欢这种直白的浓烈。
顾择就在他怀里，比他挨一点，不过为了扶着他弓着腰，像是只小猫似的靠在他怀里。他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怀里的人从兜里掏出刚刚买的手串，递给他，“是给你姐姐的吧？我多买了一串，你们一起戴。”那双杏圆的眼睛看着他，把两串青绿色的菩提根递到他面前。
“咳。”雷子咳嗽了一声，他们已经走到家门口了。
雷子耳尖有点红，他觉得顾择比村里的女孩都精致。
傅东雷张张嘴，“啊…”
顾择把雷子一只胳膊搀在肩上，两个人彼此都不太听得懂对方说话，聊了很多，聊着聊着，顾择问：“你喜欢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唔…”雷子摇头，挣扎着躲开。
“我看不懂。”顾择见他情绪激动，抓住他的指尖，“不过你手指好粗哦～”
雷子还是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