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弘也曾身披铠甲征战四方,却也因此累得一身病痛,不得不卸甲归朝,将晏家军和镇守边关的任务交由到长子晏清明。
“父亲,晏家手握兵权,氏族成年男子皆为朝臣,nv子所嫁也皆为皇亲重臣,风头如此之盛,……当真不怕陛下猜忌吗?”
她知nv子不能妄议朝政,也知身为nv儿不敢同父亲问出这句话,可她还是问了,她想知道父亲是如何想的,面对功高盖主的盛家,他是否心有应对之策。
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晏弘瞟了晏清歌一眼,眼中无畏,只说了四个字:“陛下信重!”
晏清歌又问,“若以后珩王做了皇帝呢?”
“珩王?”
四下无人晏清歌才敢一问,也是四下无人晏弘才会没有任何掩饰和装腔的回答。
“那这皇位都是我晏家给他的!”
目光稍有一瞬的y鸷,晏弘眯起眼睛,忽然问晏清歌:“清歌,你同爹说实话,顾紫朝那小子可有委屈了你?”
若说今生,她其实不委屈。而思及前世,晏清歌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想来也是因为晏家和皇后娘娘,珩王待我极好,只是……自从嫁入王府,nv儿便常常梦魇……”
她将前世的结局娓娓道来,希望能够警醒父亲,自己也能倾诉一二,却只说是做了一个噩梦。
毕竟重生这等荒谬之事,说出来应该没人会信吧?
“梦里面的感受都太真实了,nv儿难受的很,也实在是害怕……”
“清歌,你不该怕。”晏弘轻轻拍了拍nv儿的肩,目光晦暗沉静,“你要记住,谁娶了你,谁才是储君,才会是以后的皇帝。”
晏弘还说:“如若顾紫朝对你不好,父亲可为你换一个夫君,你姨母亦可再选一个乖巧听话的儿子。”
意思是如果顾紫朝对晏家的嫡长nv不好,那这皇位便由不得他坐。
晏清歌怔怔看着父亲,晏弘看向她明明一脸慈ai,说的也是宽慰她的话,却听得她背脊发凉。
坊间都说晏家权倾朝野,南齐这个国家一半都应该姓晏,晏清歌以前只以为是市井谣言,却不想这当真是父亲的心思。
可不管是谁当皇帝,真的能容许一个外戚只手遮天,与皇室分庭抗礼吗?
晏弘不知晏清歌在想什么,还以为她是不信自己这个父亲说的话,他低低笑了几声,告诉晏清歌:“大凡nv子二嫁艰难,会被世俗眼光ch0u打唾骂,可你是我晏弘的nv儿,是晏家嫡出的大小姐,你从出生起,便区别于凡俗的nv子……”
“清歌,你记住,以后不管谁是南齐的皇帝,能坐皇后宝座的nv人只有你。”
晏弘以为自己是给nv儿吃了颗定心丸,却没想到他的这番话令晏清歌愈发不安。
前世被贬到被废,顾紫朝都是赖她有“吕霍之风”,他总说她容不下姜莞,她便以为他的yu加之罪是善妒狠辣。
可吕霍二人除去自身,恶名昭着的却是外戚擅政。
而如今的晏家和吕霍两家同是外戚,却不知可有不同……
老相国七十岁寿宴,晏清歌以珩王妃的身份陪同顾紫朝一起去了右相国府。
老相国虽然自知年老,早不参国事,相国一职也都由后来的赵左相担任,但他老人家德高望重,又曾为帝师,今日寿宴右相国府依然门庭若市。
更听闻陛下寅夜出g0ng,在上朝前先来了一趟右相国府,亲自携礼与老相国贺寿,乃是绝无仅有的殊荣。
颐王自然也来贺寿了,他未有正妻,是以陪同出席的便是姜莞。
此时姜莞已由赵嬷嬷“管教”月余,形态礼仪上确实小有改变,稳重不少。听闻赵嬷嬷规矩甚严,除了淑nv礼仪,原本还教姜莞琴棋书画和nv红,只是姜莞全无基础,现在启蒙也为时已晚,便只教她读书练字和基础的刺绣针法。
想来姜莞这些时日定然“学业繁忙”,才没总往珩王府跑。而今日再见到顾紫朝,她抬眼时那含情脉脉的神se,倒像是再yu说还休这些日子如隔三秋的思念之情。
这眼神看的晏清歌都觉得我见犹怜,顾紫朝却是熟视无睹,拉了拉晏清歌的手,告诉他:“老相国后花园的枇杷果熟了,孤带卿卿摘枇杷吃去。”
晏清歌觉得顾紫朝此举委实太过刻意,倒像是故意做给颐王和姜莞看的一样。
但去后花园也好,人也要少些,免得跟在顾紫朝身边,总有朝臣携家眷上来客套寒暄。虽然不难应对,但应付久了也难免疲累。
如同顾紫朝所说,后花园亭亭如盖的枇杷树结了不少h澄澄的枇杷果。但这是相国府,晏清歌不敢放肆,所以只有顾紫朝在摘枇杷,而她只是捧着披帛帮他接枇杷而已。
顾紫朝说,g0ng里的枇杷可没有老相国后花园里的清香绵软,汁多爽口。
看来往年是没少摘。
晏清歌陪在一旁,总感觉等会儿老相国会杵着拐杖,追着顾紫朝敲打。
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