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算?”
“摄政王,奴婢并不清楚您与我家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又为何说要娶我家小姐,可如若您只是一时兴起,又或是与二皇子一样,与我家小姐好的时候,还与别家千金贵女亲热……如若奴婢今日还能活着回去,奴婢定会劝小姐莫要对摄政王有期待和念想,早些……”
“放肆!”顾南昇勃然大怒:“你敢离间本王与曦儿的关系?”
“冥夜,曦儿身边,绝不能留这种居心叵测的丫头,将她拖出去……”杀无赦!
顾南昇的话还没说完,管家的一条腿迈了进来。
敏锐的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再一次把腿收回去,弯腰,行礼,说事儿:
“摄政王,永安侯府的三公子来了……”
永安侯府三公子?是那个经商的林承洛。
顾南昇略一思索,语气淡漠:“请他进来。”
“摄政王,三公子只是过来送一封信的,将信交给老奴后就回了。”
管家将信拿出来,求助般的看向冥夜,同时心里暗骂林承洛。果然商人多狡诈,那林三公子刚发现府里面不太……太平,把信塞给他就溜了!
跑的比兔子还快!
冥夜收到管家的信号,倒是走了过来,他们这些多年在边疆征战,老管家守着王府,也不容易……
冥夜扫了一眼——信,就是普通的信,却用朱漆封了口,上面还写着“怀锦亲启”四个大字。
这天下四国,有胆子这么称呼顾南昇的,也就林锦曦一人。
所以,这信,是林锦曦的亲笔信?
他忙把信交给了顾南昇:“王爷,是王妃的信。”
“嗯?”顾南昇的眼里划过一抹意外。
他亲手将信拆开,首先掉出来的,却是一支新鲜的红梅花。
早春的梅花,带着冰雪初融的鲜嫩,散发着干净又沁人心脾的甜香,瞬间将顾南昇的烦躁驱散了大半!
再抽出里面的信纸,却是满满一纸的簪花小楷,流畅瘦洁,清婉灵动。
竟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书法笔迹,还是他从未见过的。
但内容就……
洋洋洒洒一大篇,意思简单又直白,大抵是——
那晚与他不欢而散,她仍未气消,今日派丫头秋实过来给他送寝衣,也并非是她服软!
他疑心她与顾子烨藕断丝连,并非是质疑她,不过是在质疑他自己!
因他是天上明月,顾子烨是地上沟渠,明明不能相提并论,他偏偏要自降身份与顾子烨比……
若他只馋她的身子,她可以乖巧听话,任由他搓圆捏扁,与他相敬如宾。
可若他想要她的心,就得信任她,尊重她,如寻常男子追慕心仪的女子一般追慕她,用他的心来换她的心……
若他选择第一种方式与她在一起,她就做他的妻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若他选择第二种方式与她在一起,她就做他的爱人,会努力对他好,尽快欢喜上他,尽快眼里心里,都唯他一人……
她希望他选的是第二种方式,那么,他应该主动为他冤枉了她承担后果,她今晚会在屋里摆酒,等他来向她道歉……
“呵~”顾南昇将信完完整整的看了三遍,发出一声轻笑。“她给本王送了件寝衣,就想换本王去向她道歉?她好大的胆子!”
冥夜只觉得冷汗直流。
这世上,有人敢让主子道歉吗?
冥夜已经脑补了很多种林锦曦被顾南昇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场景……
顾南昇已经利落的将身上的衣袍脱光,将那件绯红的寝衣穿上了……
他深邃的眼眸里一片幽冷的光。
曦儿,你最好……不要让本王失望……
很快,顾南昇愣住了。
腰身,肩宽,袖长,衣长……竟全都是刚刚好。
不长一分,也不短一分。
像是林锦曦拿了尺子,专门量了他的尺寸才缝制的!
他以为,至少能寻到一处不满意的地方的。
好一会儿,他修长的手指弹了弹寝衣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勾唇一笑,差点晃瞎冥夜的眼!
风华艳艳,邪魅无双……
“冥夜,再去给本王准备一身白衣……多准备几套,本王稍后过去挑选!”
他今晚要穿最好看的衣服,与他的小曦儿“花前月下,煮酒谈情”去……
冥夜瞪大了眼睛,又怕自己过于夸张的表情会惹恼顾南昇,急急的低头:
“是,摄政王……”
顾南昇的视线重新落到秋实的身上:“你这丫头……倒也是个胆大的,起身!知道你家小姐的喜好吧?去和冥夜一起帮本王选衣裳,晚些的时候,再随本王一起去永安侯府!”
秋实捏了捏藏在衣袖中的手:“是!”
永安侯府,锦园。
自秋实去摄政王府送寝衣后,林锦曦就悬着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