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秦离恭敬的唤了声,“师傅!”纳兰初在他身后急忙抬起头来看看秦离这个神一般的师傅,这一看不要紧,竟是被水先生那双清澈的双眸所折服,像是一潭汪汪的泉水,清明的犹如九天之上那最神圣的雪莲一般。
此刻曼秋浑身是血的被云生打横抱在怀中,眉头紧锁着,眼眸紧紧闭着,额发上凝固了些血迹,样子狼狈至极。云生不满的撇撇嘴,眉眼间的顽劣还显而易见,但是眼中却是带着浓浓的担忧。
“当真是觉得自己本事大了?连天涯都敢闯了?万一秋儿出个什么事,你怎可担当的起?”水先生负手缓缓的走了过来,看着秦离焦急的眉目淡淡的说道,语气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秦离浑身一颤,一连串的问题把他的脑子浑然敲醒。是啊,万一曼秋出个什么事他可怎么跟婉姨交代?
水先生也不看秦离背着的纳兰初只是冷冷的望着秦离,所有的话,最后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气。
“秦离哥哥你和曼秋姐姐都中毒了。”云生抱着曼秋丝毫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但却是满脸担忧的说道,“先生莫怪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云生此刻最担忧的是他俩体内的毒素,这毒已在他俩的体内有一会了,加之他俩大动功气,加快了毒素的流动,如果此刻在不解的话,只怕这毒会侵入体内,五脏六腑布满整个体内,那时怕是活神仙来了,也不见得能救活。
水先生眉心微动,看着曼秋昏迷不醒的样子,心中闷气突生,冷眼看着秦离,搁下了句话,“没本事保护女人,凭什么让女人跟着你受苦!今日你就是死在这也活该!”话落,他带着云生转身就走。
纳兰初在一侧静静听着,何时有人敢这样对秦离说话,秦离还一声不吭的全数接受,看来秦离当真是对这位师傅尊敬的很。
秦离的内心被这句话深深的震撼到了,像是一根利剑直戳胸口,然后一层层拔开了他的心。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一无是处,这些年一直打着瑞亲王府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就连当今皇上也让他三分,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性子高傲的人,越发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可是现在呢,他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在此大言不惭的谈些什么兄弟情谊、护你一世。
水先生走得很快,但步伐却有些飘虚,明显体内气血不足。他自己都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都不敢下来,秦离还敢带离还敢带着曼秋断然下涯,当真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秦离在原地艰难的动了动步子,脚下触感泥泞不堪,不知是谁的血染湿了这片土地,会不会有曼秋的血?脑中猛然惊醒,不知是什么坚定了想法,他迈开大步,竟然飞快的追着水先生的背影跑了起来。
水先生面色并无任何异常,只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笑。
走出山崖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初晨的太阳倾洒大地,一望无际的青草碧绿,一碧千里。碧蓝色的天空笼罩大地,宏伟的霞光带给山谷最初的色彩,一层层云雾给树木穿上了一件件朦胧的纱衣,丝毫不见昨夜黑暗中的恐怖诡异。
他们走路的速度极快,穿过树林,进了舍院,过了瀑布,很快便将曼秋安置在舍院的偏房内。
秦离此刻也是身受重伤,但他又不能抛下纳兰初一人,只得强忍着体内的气血翻滚,那些黑衣人们虽没有武器,但是他们可有内功。雨点大的虚汗存在秦离的额面之上,欲坠不坠,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淅淅划过脸颊,滚落到他尖瘦下巴之上,滴在衣物上消失不见。
此刻,云生已经在小厨房内忙里忙外的熬好了药,他从木屋内取出银针,连忙渡步到曼秋的房内。水先生静静的站在一旁,低头凝目望着床上满身是血的曼秋,抿嘴不语。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宛若石块一样,站立不动,水先生也未去理他。
云生稚嫩的眉目间满是谨慎,从怀中掏出一包银针,白皙的手指抽出三根迅速的分别扎在曼秋的脖颈之处为她止血,又抽出几根隔着衣物分别扎在她的四肢上,止住她动脉的血液,防止逆流,扎针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打穴如此之准,如此之快,真是叹为观止。
如行云流水一般,快准狠,做的极是到位。曼秋幽幽的睁开眼睛,脑中昏昏沉沉,让她分不清今夕何夕,入眼便是一个眉间清瘦的小男子坐在她眼前,额头上还冒着丝丝虚汗,年幼的面容却老成的蹙着眉,曼秋脑中思绪百转,惨白的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嘲笑,“云生,好久不见啊!”
云生不满的轻哼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还没死就行!”他见曼秋如此虚弱,胆子也是大了起来,开口便毫不犹豫的讽刺道。
此刻,秦离背着纳兰初也是回到了偏房,再放下纳兰初的一瞬间,秦离如释重负,浑身累的已经虚脱了,体内气血滚动不已,他连忙盘膝顺气,自行疗伤。
纳兰初屁股落地,“哎呦——”一声,哀怨不已,带着毫不满意的眼神盯着秦离,却听见木门一动。
云生渡步而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沉重道,“秦离哥哥,不是云生说您,此事要是曼秋姐姐真的醒不过来了,先生真的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