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
他的长腿荡在半空中,漫不经心道,“回组之前我跟她讲过了,老板估计也知道了,以后我见你找你都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这话听上去,带着很浓重的骄傲意味。
他很少有自己的想法,除了唱歌,其他的安排都是听之任之,炒绯闻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谁是谁,演戏差被骂也无所谓,在接戏之前他根本没有接触那些信息的机会。
所以当他斩钉截铁地说,“我跟连逸在一起了,过不久肯定就结婚了。”
程欣除了把饭从鼻孔里喷了出来,也没有其他的表示。
有些人平日里无欲无求,一旦有所求。
便必须要有所得。
程欣心里知道,便也不想再做无用功。
他快三十岁了,事业处于瓶颈期,似乎对这个职业充满了失望和迷茫,但是他又拥有着数量庞大的忠诚粉丝,从他出道至今未曾离开,声势浩大的出现在每个舞台和每个新闻的评论里。大家都能预想的出,一旦他发布恋爱的消息,对他是多大的打击,女友粉不仅会离开甚至可能会……狠狠地回踩。
可是骆鹭洋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他的眼中光芒大盛,冲着连逸安抚道,“我已经让公关准备新闻稿了,最好赶在节目开播之前公开,这样就不会让人觉得炒作。”
他很认真,生平以来罕见的认真。
可是海风那么大,他听见自己的小姑娘坐在那呼啸声里,小小碎碎地传来她的话语声。
“我们……先别公开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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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逸坐上车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看向骆鹭洋,他似乎察觉到这份注视,抬眸看过来,似是安抚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给了她一个微笑。
那口型看得很清楚。
“放心。”
她喉咙干涩的很,只能垂着头坐进后座位,真皮座椅一下子就把人陷了进去,连逸双手揉着自己的太阳xue,疲惫像是chao水淹没过来,恰巧就停在鼻子上方,使人呼吸不畅。
昨晚的她的提议说出口,骆鹭洋显然是愣住了。
但也仅仅不到半分钟。
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看上去依然那么爱她迁就她,还是坚持每天早上为她煮粥的那个人,把独有的温柔全部都奉献给她。
“好,你说了算。”
没有询问原因,甚至连个责怪的眼神都没有,他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在安慰她,揭示着他的坦然,却又昭然出他的萎靡。
那夜的海浪声特别大,告别晚会进行的很顺利。
骆鹭洋照旧在晚上从阳台爬到她的屋子里,会给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鲁西亲自开车来接她,从后视镜看出连逸心事重重,便猜想与感情有关,他向来关心这个小孩,像看着自己的小妹,便忧心忡忡道,“你跟骆鹭洋产生什么矛盾了?”
矛盾啊。
连逸闻言,正在缓解头痛的手顿了顿,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酸胀。
她和骆鹭洋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大多数都是在摄像机拍不到的角落说着悄悄话,可她又好像太过了解这个男人。
只要他爱上了谁,便会无底线的包容,哪怕实在过分的要求,割他的心,他也会默默地奉上,毫无怨言。
所以,与其说是矛盾,倒不如是他的沉默更为扎心。
“西哥,我没打算很快公开我们的事情。”她把鞋子脱下来,双手抱着膝盖窝在座椅里面,用最为安全的姿势掩饰内心的不安。
鲁西颇为意外,手中把着方向盘,他了解连逸,没心没肺的孩子根本不怕别人伤害,最怕的是别人受伤,他心中有了计较,下意识问道,“你决定的?骆鹭洋同意了?”
“嗯,”不知怎么,越说越口渴,连逸顾不得是不是温热的水,随手拿了瓶矿泉水便两口灌了进去,好像要用这份凉意熨帖心中那份烦躁,“他想要出专辑嘛,如果公布了关系,他的商业价值受到影响就更要被延期了。”
连逸这些日子想了很多。
她也喜欢骆鹭洋坐在台上唱歌的样子,而不是硬着头皮在镜头前面演戏的勉强,那不是那印象中的男人。可这个社会又是如此的现实,他甚至可以自己出钱做专辑,但是宣传呢?一连串的后续传播呢?这不是单打独斗可以做成的,他不情不愿地坚持了这么多年,不能在她的身上跌跟头。
身不由己。
可是她不想说。
骆鹭洋或许会觉得是她不想在事业的上升期公开恋情影响前途。
若是这样,便最好了。
回到家里,连逸整个人都有点脱力,虽然这种飞来飞去的生活也过了几年,但她还是很苦恼坐完飞机后的不适感,胃里难过的要命,便直接在冰箱里搜索了一番,最终狠了狠心,吃了根棒冰。
嘴巴被冰凉的感觉充盈满,分明就是两块钱一根的可乐味冰碴。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