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优紧紧咬着牙,不敢放松,使劲将聂天撑起。
“都晚了。”
凌优耳边一热,身上的重量加深,他双腿有些发软,却拼命把聂天往身上架。
“聂天,你别给我走温情路线,我不吃你这一套!”
“我凌优死都不会对你心软的!”
“你这辈子都别想我会爱上你!你最好给我醒过来!”
“你要敢死掉,我非把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不可!”
“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招人恨的事,我还没还回去呢!”
“聂天!你个大傻逼!你快点醒来说话!你信不信我把你烤了吃蛇肉!”
凌优走一步,骂一句,满头的汗水,累的双腿直打摆子。
他却不敢停下一分一秒。
直到背着聂天进了院,烧完水的老太太看到凌优满身的血,拐杖都吓掉了。
“这、这、这怎么回事呀?”
“对不起奶奶,我朋友被蛇咬了,他在逃跑的时候不慎摔倒,弄伤了腰,划了一条大口子,奶奶你别害怕,我就在院里给他止血,你能不能别赶我们出去?”
“你这傻娃娃,还不赶紧把你朋友背进来,我水都烧好了,赶紧给他擦擦身子,把血止住。”
“不好意思奶奶,麻烦您了。”
凌优跟着奶奶进了小屋,把聂天放到炕上,奶奶帮忙把聂天衣服脱了,他身上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到伤口在哪了。
奶奶看到这情况,本来挺冷静的心思,也有点被吓到了。
“看来你朋友伤的不轻,我去给你倒热水,你赶紧给他擦擦,看看伤口严不严重,我记得家里还有些纱布,我都给你拿来。”
“奶奶,我去倒水吧,你帮我找一下纱布,谢谢您。”
“好、好嘞。”老太太也是个热心肠的,看到这种情况,反而帮着忙前忙后。
凌优感激的直道谢,老太太却看出他很慌,慌的手都在打哆嗦,却强装镇定。
“娃儿,别怕,你朋友会没事的。”老太太在一旁安慰,“树林里的蛇没毒,可能因为划破的口子太大,一直没止住血,他才晕过去的。”
凌优点着头,听着老奶奶暖心的安慰,鼻子直泛酸。
“你个傻娃娃,怎么还掉眼泪了,我去给你和你朋友找件衣服穿,不过我的衣服破破烂烂,你们可别嫌弃啊。”
“不会,谢谢奶奶。”
老太太刚要走出屋,凌优问了一句,“奶奶,你有手机吗?我想打电话。”
“手机?我这老太太可不会用,不过我有一个老古董,已经放几年没用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打电话。”老太太想了想,“我记得是放在算了,我去给你找找看。”
“不用了奶奶,太麻烦了。”凌优觉得过意不去,奶奶对他的话太上心了,弄得他特别不好意思。
奶奶常年没人陪伴,好不容易看到年轻人,就当自家孙子一样看待,能跟人说说话,她觉得很开心,“不麻烦,你个傻娃娃跟奶奶客气什么。”
奶奶一走,凌优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凌优打小父母就不怎么在身边,一直跟表哥在一起,看到奶奶对他这么好,他就和看到亲人一样。
可是,打小和他一起的表哥却
勐寻始终是凌优放不下的痛。
凌优把手上的毛巾扔到水盆里,投了一下,再次给聂天擦身,可无论怎么擦,他身上的血都瞬间染红毛巾。
“呃。”
昏迷中的聂天微微蹙起眉。
凌优手上动作一顿,“聂天!聂天你醒了?给老子起来,你别再晕了!”
“”聂天眉间的皱褶渐渐舒展开,唇角勾起一丝笑,“凌优。”
凌优激动的毛巾都甩掉了,这一声凌优叫的他如释重负。
聂天微挑眼皮,眸光流转波澜。
他望着凌优脸庞,展颜一笑。
“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不行,你血流了这么多,我得帮你,你要是再晕过去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挺住,绝不会再让你担心。”聂天目光深沉炙热,撑起身,不顾伤口,直接将凌优搂住,轻抚他后脑,“出去吧,看久了血会污了你的眼,我喜欢你的眼睛干净澄澈,不沾一点污迹。”
凌优耳根发烫,在聂天几番劝说下,出了小屋。
聂天用毛巾把伤口周边鲜血擦干净,从枪里拿出一颗子弹,打开弹头倒出火药。
他一系列动作看着利落干净,仿佛见惯了这场面,已经熟能生巧,伤口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但鲜血就是流个不停,聂天摸出打火机,在火药上快速撩过。
伤口瞬间冒出一阵火苗,燃烧的速度很快,灭掉的速度也很快,空气中飘着火药的味道。
凌优在门外闻到了,他快速进来,却见聂天已经用纱布从伤口绕过,正在包扎。
“血止住了?”
“嗯。”聂天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