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低着头看他:“演完了?”
“丞相这可折煞朕了。”他振振有词道,“听闻大将军胜利班师回朝,朕开心得连觉都睡不好,寻思着该如何给大将军封赏才是。因此耽搁了些时间,不也是正常得很?”
“驻于城外,静候圣命。”忽地一声清朗男音响起,带了几分责怪之意,“陛下来的太晚了。”
“脖子忘记遮了。”裴哲冷淡道,“陛下这一身刚从花柳丛内钻出来的模样,说是思念臣成疾,怕是敷衍了些。”
苏谨听了,面上笑意稍淡,将视线扭回,只道:“那便让他等上一阵就是,左右少不了他的封赏。”他语气微顿,又笑意盈盈地望向了祈长安。
“罢了。今日不谈这些。”苏谨摆了摆手,兀自走上城门,望向城下,“裴将军何在?”
苏谨低低地笑了一声,道:“那可巧了,朕今日穿得多。”
“将军这话当真是诛心。”苏谨懒洋洋地靠在榻上,半支着头看他,“朕思念大将军成疾,因此才来得晚了些。怎么也能说是在演戏了?”
他向发声的那人望去,却果见那位名叫萧随的青年面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微微蹙紧了眉头。
苏谨倒也不在意,只自顾自地搂了他,跪坐着,将两腿搭在他的胯上,低头去吻这人。润红的唇瓣微微张开,探出一点儿舌尖与对方唇齿相依。潮热的口腔被迫不及待地索取着的舌尖刮蹭而过,深深顶进柔嫩烫软的喉咙。苏谨低低发出一声呜咽,半瘫不瘫地软在裴哲怀里。
“看来是哈是想朕了”苏谨微微地喘着,伏在裴哲身上,断断续续地笑,“将军以前可从未这般急切过”
裴哲道:“一会儿朝宴,衣服弄脏了不好说。”?
祈长安本在盛怒之中,恨不得将苏谨一刀剁了完事儿。如今这叫姬益川的起居郎却因那玩笑话认认真真地向他行礼,他反倒有几分不堪起来。一时间,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竟颇是进退维谷。
裴哲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过了半晌,方点头道:“谢陛下恩赏。”
苏谨挑了挑眉头,自一旁小屉内摸出一面铜镜,对着瞧了一眼,竟果然在颈间瞧见几处斑驳红痕。他便忍不住笑了,将那面镜子丢到一旁,凑近了裴哲,压了嗓子:“那将军想朕了吗?”
过了许久,才轻轻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姬大人。”
裴哲低头瞧他,与他对视片刻,随即去扯他腰畔绑带。
祈长安梗了片刻,一句“快滚远些”卡在嗓子里,面对着笑吟吟的皇帝,噎得他头疼。
他四处扫望了一眼,问道:“大将军呢?”
苏谨勾了勾唇,狭长凤眼微弯,眼睛濡开一片清浅晕红。他舔了舔被吻得有些肿起的唇瓣,道:“将军当真要朕自重?”他刻意将这话的语气拉长了些许,望着对方表情渐变,眉头拧起。随后,便是被裴哲掐了下巴,抬起头来细细地吻。
祈长安顿时脑内一片空白。
“怎么?”
一旁姬益川便道:“陛下,已经很晚了。莫叫裴将军与大军久等。”
这人对苏谨这一身穿着熟悉得很,三两下便将他身上朝服剥了大半,露出雪白笔直的双腿来。苏谨方才与人欢好的痕迹还未曾消下去,斑斑驳驳地印在臀间与腿根儿处,指痕密布。花阜更是肿得宛如一枚被剥了皮的水蜜桃,汁水淋漓地嵌在那
所幸苏谨很快便将视线收回,只掸了掸曳地广袖,与姬益川一齐走了出去。
他面色不虞,姬益川便也没有去主动触他霉头,只沉默跟着。一众人乌泱泱地向城门行去,队伍拉了老长。待苏谨从车舆上下来,却果见诸人已然齐了,只等他一人到来。
城外一片乌压压的人群中,走出一位白马银甲的身影。那人微微抬头,神情冷淡地与城墙上的苏谨遥遥对视。过了许久,回应道:“臣在。”
裴哲只看着他,并不搭话。
他唤来一名内侍,对他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后便有人走到祈长安面前,说是要将他带去安置歇息。而始作俑者的那人,却是早已打理得人模狗样,看不出半分方才在床上的放荡模样。苏谨与祈长安对视一阵,莞尔道:“爱妃莫慌,朕去去便回。”
裴哲表情未变,仍旧冷冰冰地道:“陛下自重。”
苏谨就又笑了。
苏谨便笑了。
苏谨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倒是身后不远处立着的萧随投来的视线如芒在背,便只好不甘不愿地说了些场面话来。等说完了,又盯着面无表情的裴哲瞧了一阵子,只道:“朕为将军在宫中设了宴席接风洗尘,将军与朕一道走罢。”
明显说的便是南梁被灭一事。
苏谨登时便笑吟吟地抓了他的手,朝着车驾的方向拉扯着他走去,生生把裴哲扯进了他来时坐着的马车内,这才松了手,散去了唇边的几分敷衍笑意。
苏谨被他亲得嘤咛一声,浑身发抖地去扯他身上衣带。裴哲动作一滞,却又忽地将他放开,道:“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