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你有机会多跟我婶学,别学娘那样。”
卢氏点头:“我知道了。”
……
毛蛋在马车上跟卢氏咬耳朵,官船上,姜蜜在听虎娃说他回家之后的事情,重点讲了办喜事那一出,把高兴的说完,他犹豫着提及登科,说感觉弟弟学得不怎么好,远比不上煊堂弟,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说。
姜蜜没听明白。
看男人憋着说不出,陈荷花急脾气,就替他讲了:“是这么回事,我婆婆啥都不让兄弟做,只让他读书,一天天就在书房里出来都少,这本来不碍着谁,他爱读读呗。关键我们出门之前,婆婆就拉着我相公说,让他到三叔面前多提一提,给兄弟创造机会。我相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让他劝娘他没本事,让他来求这求那他没脸,还怕真的求到门路反而把兄弟逼死了,就现在娘对兄弟的期待已经很高,要是人去了更好的学堂,还得了?”
虎娃点头:“大概就是这样,荷花你说话别死啊死的,讲点忌讳。”
“这都不要紧,婶儿你说我婆婆这还有救吗?怎么就非得和科举过不去?我大顺哥都说了,要当官比发财还难,单要发财还有些门路。”
☆、188
初春这会儿江上有些冷, 加上船行时还会带起风,姜蜜感觉到凉, 便招伺候的嬷嬷来,让拿个披风。想了想荷花也在旁边,又改口道:“取两件来。”
嬷嬷心领神会, 给姜蜜拿了件银红的, 将另一件水红的递给陈荷花。
荷花是陈氏娘家侄女,进县里去过几回, 好东西她见过,却没穿上身过。这辈子穿过最好的一身衣裳就是成亲时的吉服, 这会儿看着嬷嬷递来的披风都不敢接。
“不咋的冷,我就不用了,这个披婶儿身上才好看,我穿像啥话?”
“行了别推了,也是想到你要上船我才会拿上这件,这颜色选嫩了,做出来我就没穿过两回。桃粉水红这些颜色你们年轻姑娘穿着漂亮,到我身上像什么话?你就拿着, 这披风婶婶送你了, 披上看看可还行?”
荷花双手接过,没立刻往身上披,她先拿手背去挨了挨。是缎面的,滑溜得很,叠着只看到皮毛滚边, 抖开才发现上头还绣了花样,做工很巧。
“还是崭新的,真给我吗?”
姜蜜已经穿好了,看她还一脸稀罕瞧着手里那件披风,便道:“这件是随雪溪做的,雪溪是我府上小女儿,今年该满七岁。她那件水红的小披风穿上身挺好,我穿这个不像。”姜蜜催她别干看着,披风也是衣裳,衣裳就是拿来穿的。
荷花这才把它披上,姜蜜走了两步,点点头:“挺好,是小姑娘穿的颜色。”
身上暖和一些,姜蜜想起刚才侄媳妇提的事,她走到窗边,看着外头滔滔江水说:“你们家那个情况确确实实麻烦,再麻烦还是得你们夫妻二人商量着解决。我跟你叔叔见的世面的确大些,经的风浪也多,在大方向上能给你们指点一二,具体怎么做外人没法说。想想看,我同你婆母李氏是妯娌,我们之间就一些亲戚情分,你当家的同她却是血浓于水的母子亲情。”
姜蜜说着回头看了站后面的荷花一眼:“虎娃那孩子优点是个性沉稳心眼实在,缺点也有,他脑子动得慢些,有些事要他明白并且接受比较难。荷花你头脑灵光,我跟你说,但凡自己能想办法解决的事都不要随意求人。一则人情这个东西要留在刀刃上用,二则谁也帮不了你一辈子,你二人得立起来,明白吗?”
“大概听明白了,我也知道叔婶都是做大事的人,忙碌,其实不当拿鸡毛蒜皮来麻烦您,主要我刚进门,也不好一来就大包大揽动作频频,娘她本来就不太中意我……”
说到这个,荷花心里是有点苦的。
卫虎冬月里归家,他们腊月成亲,她从嫁到卫家就让婆婆立了规矩,屋前屋后很多事也自然而然的落到她头上。做点事倒没啥,乡下姑娘谁不是打小干活?荷花她不痛快的是公婆的态度。
村里头偏心的父母多,都说十根手指有长短,对这个好一点那个差一点本身倒不是大过,到她婆母这份上简直太夸张了。
那个家里根本没把他卫虎当个人,是当工具使的,他就像家里养的耕牛。
以前窝窝囊囊在乡下就不说了。如今眼瞧着要有出息,那个娘还是没拿正眼看过他,逮着他千叮咛万嘱咐说的都是出去少花钱,好好干,有机会多提一提兄弟登科,让卫成夫妻知道他有本事只是被乡下夫子耽误了。
离家之前,荷花娘家那头都拿了东西来,她亲娘给烙了rou饼煮了鸡蛋装了咸菜,婆母啥也没弄,让儿子媳妇到了县里去买它二十个大馒头,一路上就凑合点,反正上了船肯定有吃的,跟着官老爷能饿肚子吗?
这种话,他们赶路的人自己说没毛病,儿子要出远门当娘的这么讲不嫌刻薄?
就那天,李氏还在给她二儿子炖藕汤。
陈荷花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憋着口气,特想问她卫虎是不是捡回来的儿子?怎么老大就是草老二是个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