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云帆随我一起走,他受了重伤不能再战。”赵臻拉住云述的胳膊。
“属下自会安排,还请公子速速离去。”
一名暗卫二话不说背起赵臻就跑,待过了一处吊桥才将人放下,桥的那边不再是羊肠小道,可以骑马,那里有马匹在等。
云述与云帆带人已经退到了吊桥边,马上就可以过桥。
突然对面箭矢满天而来,赵臻眼睁睁的看着云帆中箭倒地。
“不!”赵臻凄厉的嘶喊,“不要!”
只是一瞬间,他的心被揉碎了。
“云帆,你起来呀。”赵臻下马想过桥,却被身边的暗卫死死按住。
“请公子以大局为重。”
“你们放开我。”赵臻疯了一样挣扎,然后让他更惊恐的一幕出现了,对面的追兵涌了上来,为首的是大司马的次子,他的哥哥几天前才被云帆斩杀于画舫之上。
那人策马扬蹄,直接踩在了云帆的身上,鲜血四溢。
赵臻的眼前血雾弥漫,整个人如堕地狱。
尖锐的疼痛破胸而出,赵臻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软了下去。意识的最后他只记得,身边的人点燃了整座桥……
十年后
赵臻建大云朝,盛京更名为云都。
他在位期间励Jing图治,任贤革新,省刑减赋,权略善战。可惜后宫一直空置,无事便对着一副画像静坐。
画像上的人眉眼舒朗,言笑晏晏,仿佛是初夏的暖阳,让人观之难忘。
而皇帝更像是风中残烛,有油尽灯枯之相。
又十年,大云高祖赵臻殂,时年三十八岁,传位于其弟,不入皇陵,与云帆合葬于玉峡关,详址已隐。
【作者有话说】
是不是跟正文无关,多美好的七夕。
鲜活的感觉
后半夜赵臻的体温下降了一点,然后昏睡了足足一天的时间,直到第二天清晨人才醒过来,持续着低烧。
云帆赶紧喂了些水:“喝点粥吗,严哥刚送来的。”
赵臻摇头,他晕的厉害,天旋地转那种,眼皮也很沉重。
“想吐。”赵臻的声音很低哑。
云帆拿来垃圾桶扶他起来,两天连口水都没喝,吐都没得吐,只是干呕了半天。
“好晕,是错觉吗,我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在晃。”
“不是错觉,我们进入暴风雨圈了。”云帆解释,他们所在的这艘战舰体量小,碰上大的暴风雨肯定会晃。
赵臻无奈闭眼,人生中第一次体验极致晕船。他本来就虚弱,这一晕是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喝水都吐。
云帆不知道第几次询问医生:“还有别的晕船药吗?”
“我只有三种药全试了,明显是不管用,他不光是晕船,之前发烧那么厉害,整体抵抗力太弱。”医生拍拍云帆的肩膀,“快出圈了,出去之后航行就会平稳很多,现在先用营养ye顶一下吧。”
医生都这么说了,云帆只能等待,等待军舰赶紧航行到平稳的海域。
“你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回去歇諵諷歇。”医生劝道,铁打的人也不能这么熬着,“你跟你哥的助理换换班。”
“不用。”云帆摇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医生也管不了,让云帆在旁边的床上歇会儿。现在医务中心的床没那么紧张。很多人都是受了惊吓或是小伤,病成赵臻这样的几乎没有。
又过了一天船行终于平稳,赵臻不晕船了。可以喝一点粥,云帆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半碗粥喝完,又吃了一小块蒸的软烂的小南瓜。
等赵臻吃完,他才吃。
“你别老吃我剩饭。”看着怪可怜的。
“没事,我就打了一份,剩这么多。”云帆知道赵臻吃不了几口,打两份太浪费。
云帆吃了饭,医生过来又做了一遍检查。
“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就是恢复,好好调养。”
“谢谢医生。”赵臻扯起唇角笑了一下,“我想出去透透气可以吗?”
他在船舱里呆太久了,这屋子没有窗户,有点闷。
“再观察一下,你才醒别着风。”医生嘱咐,在部队基本上是外伤多一些,而且军人大多身体素质过硬。像赵臻这么娇气的少,还是在意着点好。
“好,谢谢。”赵臻点头,再忍两天吧。
等医生出去,赵臻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思绪陷入了飘忽。
大病之后他的脑子总会有段时间转不动, 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他做了场冗长的梦。梦里在航行的时候,海底的水怪把他拖进了深海。那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看到的场景多是离奇曲折的。
他忘记了很多事,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回家,有人在等他。所以他拼尽全力想要逃离,即使遍体鳞伤,即使头破血流,他也要回家。还好最后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说带他回家,可惜他没看清是谁……
醒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