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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失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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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的地下组织人手。」

    教皇当然找不到证据,也不会发现是他做的,借刀杀人永远最好用,他只是让人在反教廷的组织中煽动仇恨,刺激所有人的情绪,从而让他们走向极端,人在群体里不会有理智,没有人去反驳他们这样做是否稳妥,是不是过於激进,风险与成功率有多大,他们像一点就燃的乾柴,他做的,只不过是轻巧扔进不起眼的火星。教皇的怀疑终究只是怀疑,而这份猜疑,会让他夜不能寐。

    教皇沉默地睨他半晌,摆了摆手,不说信,也不说不信,「不够,该让外城的沟鼠看清教廷的权威!盖勒,你带圣卫队围剿暗巷,务必将这次领头的组织消灭!」

    「教皇阁下,恕我直言,这样的举动容易败坏教廷在四国的名誉,外城毕竟都是普通人。」

    教皇的声音骤然拔高:「你敢质疑我的决定?!」

    艾缇躬身行礼,不卑不亢,声音沉稳:「不敢,属下只是为教廷考虑。」

    教皇眯起眼,这动作让他看起来眼睛被肉挤成一条缝。他阴沉沉地看着她,突然又笑起来:「怕什麽,你只不过是去处决异端而已,捣毁邪神崇拜的愚民,重塑神的慈爱与权威。懂了吗?盖勒枢机。」

    艾缇心中咯噔一声,表面上神情不变,恭敬道:「……遵命。圣卫队昨日损失有些重,请容许修整几日再去。」

    「哼,给你三日,希望你能早点办完。」

    「是。」

    暮色四垂,瓦伦揉着鼻梁,吐了口气,又面色如常地下马车,戴温第一时间迎上来,吞吞吐吐地替他接过外衣。瓦伦解着领口的动作一顿,「怎麽了?」

    「主人……少爷他,他今天到贝特丽庄园去了,玛莉也跟着他去了。我劝过,但玛莉很坚持,她要我转告您,这次带少爷去的一切责任都由她承担,如果您要惩罚她的话,无论怎麽处置她都甘愿。」

    瓦伦的手停住,接着放了下来,他垂着眼沉默几秒,向卧室走去,「不必了,让他去吧,就当是让他……散散心。」

    瓦伦沐浴完,又回到书房里,他拿起抽屉里的菸斗,点上,菸草燃烧的气味徐徐散在空气里。他很少吸菸,只有在极为烦躁的时候会抽上几口,昨晚将一直以来的纸窗户捅破,瓦伦却没有任何喜悦,他没有得到凡诺斯,只是把他越推越远。

    他究竟是什麽时候生出这种心思的?对他养了八年的孩子。

    是在第一眼看见那双诺曼里湖似的眼睛开始、还是他说他的眼睛很好看开始、或他用依恋的眼神看他,在雷雨夜假装害怕钻进他被窝时、让他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的时候、第一次亲昵地亲吻他脸颊的时候、他用心疼的神色替他包紮的时候?

    又或者,是积沙成塔,一点一滴堆叠起来,摞成一座高耸入云的塔。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再也不是能轻易推平的沙堆。

    讨好与求索的目光看得太多,他们注视的是「科契尔侯爵」,是「枢机主教」,每句话都是明晃晃的算计,只有凡诺斯在看着「瓦伦」。

    「叩叩。」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应了声,门打开後路易就在一边等着,「侯爵。」

    瓦伦点头,把烧尽的菸灰倒进瓷缸,起身随着路易出去,「走吧。」

    眼下的麻烦没有解决,凡诺斯离开了也好,正好方便他把危险掐灭了。

    两人来到地牢,阴森的走道只有墙壁上明明灭灭的火堆,瓦伦在一间监牢前停步,罗伯缩在墙根,盘着腿低头,听见人来的脚步声,抬头笑了两声,「怎麽,大忙人有闲心来监牢看我这个奸细了?」

    瓦伦没理会他,他朝身後扬了扬下巴,立即有人拿着纸笔开了牢门递给罗伯,瓦伦神色冷冷,「现在,我说什麽,你写什麽。」

    一段时间後,侍从看着信鸽飞走,回来向瓦伦覆命,等他离开,瓦伦转头问路易:「找到另一个送信的人了吗?」

    路易摇头,瓦伦眼神变得锐利,「怎麽回事?为什麽还找不到?」

    「我们在府里所有人中进行过好几次暗中探查,一一比对录入名册的人,全都是一样的,没有新面孔,也没有另外多出人。剩下的……属下怀疑可能是府内的人被收买。」

    路易停顿了下,「并且今天没有任何人有暗中传信的动作,除了您刚的要求外,也没发现信鸽往来。」

    瓦伦的眉一点点蹙起,「其他天呢?」

    「属下留意过了,同样没有。」

    路易被瓦伦的目光压迫得只能低下头,屋内的气氛凝重得像压了一块巨石,良久,瓦伦收回目光,沉重感减缓,他想起白日里与艾缇错身而过时对方递过来的眼神,道:「我只再给你三天,三天内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我要看到答案。」

    「是。」路易额角的冷汗都不敢擦,躬身退出去。

    最糟糕的预想是,府内的状况比他预计得要早就被泄漏,或者对方的手伸得比他发现得更早,这样……今天这步棋,就成了功亏一篑的败笔。

    前一次是不动声色,但这次已经成了不择手段。路易抹了把额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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