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
“我知道你这些年做了不少事,可你要知道早些年,盛元靠着销售支撑起半壁江山”,言外之意守江山的人再怎么厉害,都不应该忤逆打江山的人。
“呃,你干嘛?!”祝云戈没想到他上来就这么搞,自己好歹一个年过不惑的男人,被这么抓着,臊得脸红,有几分不好意思。
“嗯,今天太赶忙了,晚饭没来得及吃。”
“王建忠和刘正被带走,是不是你给的消息?”祝云鹤声音严厉了起来。
刘正管华南区的销售,着火的仓库主要存放东北地区的货源,祝云鹤一时间怔住了。
两人近乎同一时间开口。
祝峰坐在红木大桌背后不发一言,祝云戈的做法是对的,他却不开口表态说认同或者不认同,到底还是护着大儿子。
“怎么才回来?”
钟文许把脸埋在祝云戈脖子里,低哑的声音销魂:“想你了,不行?找你非要有事?”
祝云帆宣布了会议的结束,祝峰摆着手让一群子女赶紧滚蛋。
说白了,这些业务都是祝云戈干的,跟祝云鹤没什么关系,增加这部分业务的投入,无异于直接架空祝云鹤在盛元的实权。
“找我什么事?也是调查的事情?”
钟文许端上来一小碗粥和一盘小青菜放在祝云戈面前,他拿起小瓷勺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脸上还有刚刚闹出来的一抹红晕,早上抓过的头发这会儿散乱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疲倦又娇艳欲滴的好看,钟
“爸,没别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二弟,你这是干什么?本来营收就下滑了,你还要拿更多钱出去,明年财报怎么看?”
钟文许捏着祝云戈的下巴拉向自己,在那花瓣似的粉唇上烙下一个轻柔的吻,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让他完全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感受好几日未触的体温。
钟文许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祝云戈解纽扣,那个人仿佛对他的目光浑然不知。
祝云戈在室外茶台的烟灰缸里捻了捻烟屁股,抬起头眼里射出锐利的光芒穿过镜片直达祝云鹤的眼中:“反正焦舒告诉我,那场火灾,烧了我三千万的货,他们在监控里看到刘正的助理跟当晚的仓库的值班经理交涉过。”
每次跟他说句情话什么的,祝云戈像个宕机的电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呆呆的有点可爱,但是不解风情有时又很令人失望。
“大哥,这些事我没说,不代表我一无所知,我可是干财务的,报表什么都知道。”
正说着就要起身去厨房找粥喝。
祝宅花园里,两颗烟芯在黑夜中忽明忽暗,无声暗示着两人此刻的焦灼和角力。
钟文许打横抱着他来到餐桌前,用脚把椅子勾了出来,把人安安稳稳地安置在椅子上,转身去厨房盛粥。
祝云戈不承认,也不否认,低低地笑了一声,“大哥,我没必要在自己人身上插刀。”
祝云鹤开始打感情牌,倾诉公司早年间的不易,祝云戈并不想听这些,大哥这个人,人面兽心惯了,一旦涉及自身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什么?”
“这次事情比较麻烦,去老头家聊了聊”,祝云戈将羊绒大衣脱下扔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把自己完全陷入在钟文许的身旁的皮质沙发里,慢慢地解着衬衫上的纽扣。
“云戈,陪我出去抽根烟”,出了会客厅,祝云鹤叫住了祝云戈。
祝云戈转身离开,留下祝云鹤一人在寒风中伫立。
“不是要表态吗?这样的诚意够不够,明年我多投50个亿,拿地、建研发中心、培养专业班子。这一套我也不是没做过,10年前,盛元就靠收购高附加值的专利药和自研药品赚钱,这部分业务现在已经占到我们营收的快50%,而且还在增加。”
钟文许长臂一捞,把祝云戈抱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钟文许力气大,一米八的男人在他臂弯里像个布娃娃。
回到臻和苑已经是凌晨一点,祝云戈一边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点亮客厅里的氛围灯,倏地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也正在回头看他。
这个“自己人”说得非常玄妙,至少祝云戈下面的一行人都知道,在盛元内部,他从未把祝云鹤下面的人当成是自己人;但是在盛元之外,“自己人”又是另外一番含义了。
“……不用。”
“晚上是不是又没吃饭?煮了海鲜粥,在砂锅里煨着。”
年投入更多的预算和资源。”
他打了很长时间腹稿,要怎么表达很长一段时间对他把自己派到销售部去挂帅、突然砍预算的怨念,又摊上着火、下面人不听话等一系列糟心事儿,可这最近反腐政策一出来,他遭遇的所有逆风局通通变成了顺风局,不知道是应该向祝云戈表达感谢,还是该说声对不起。
“是不是你?”
“知道了,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