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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我不说话了,我问:“你怎么来了?”

    他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说:“没什么,打你电话一直没接,路过顺便来看看。”

    他就这样看着我,语气和眼神都像是有点无言的委屈。

    “我欠话费了,没接到。”我犹豫了下,解释道。

    “哦这样”

    我定定地看着他一会:“还有别的事吗?”

    他没做声,真是莫名其妙。我把门锁上:“那我走了。”

    我下了楼梯,他也跟了下来,一直出了小区,我回头一看,他已经朝另一个方向回去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真是有病,我暗暗地骂着他。

    广州的演出团是舞厅老板介绍我们过去的,这是我们第一次到广州。虽然已经凌晨了,但车站里仍然人挤人压得喘不过气。在一片混乱中小舟的包还被偷了,好在我们人多,键盘手运动细胞发达追上了那个人给抢了回来。

    因此,即使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的情况下,大家都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照看着自己的行李。我们在车站外的广场找了块空地靠墙坐着休息,直到天亮才出发去往演出团。

    演出团离车站这边还有挺远,在一个县上,转了好几趟车,最后打了个的士才到。

    他们定的是后天就开始走穴,后续的安排有去区县的,也有去各个夜总会舞厅的。

    第二天中午我们和团里一行十几个人,连带着演出用的音乐设备坐在敞篷卡车后面,准备去踩点。

    卡车原本是拉面儿煤的,风一吹糊了我们满头满脸的黑灰,看着大家狼狈的样子,我们相互在那儿大笑了起来,我的心情也由此好了不少。

    一路颠簸到剧场,没多作休息就开始了排练,一直到晚上快11点才结束。

    由于时间比较紧,这半个月高强度的排练和巡演下来,每天晚上即使是做梦,我的脑子都在转着现背的那十几首流行歌曲和谱子。

    这些年的南方作为经济特区,娱乐业很是繁荣,也吸引了很多搞音乐的人涌入其中。即使是小地方,来歌舞厅消费的也不乏有各行业的大老板。很多客人都是拿公款消费,钱都不是钱,一晚上烧掉两三万都是常有的。

    我们也因此多少沾了点光,直到结束,拿到手的小费加起来竟然比团里给的还多上几倍。

    回去前一晚,我们都很高兴,点了很多当地海鲜,喝了很多酒。

    期间还接到了蒋磊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说又给我找了批摇滚带子。我乐呵呵地答复了他,我们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回到旅店,借着酒劲,小舟又滚上了我的床。比起上一次,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灵肉分离的关系。

    甚至在想要发泄点什么的情绪下,我比之前还要主动。

    小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只口红,涂在嘴上亲的我满身都是,还趁我不注意在我肩膀上咬了个牙印。

    我笑着骂他有病。

    他也笑着回应我:“情趣嘛。”

    他又凑到我耳边说:“今天不准洗,就这样回家,再洗掉。”

    “你可真变态。”我瞅着他,继续骂道。

    完事后,我问他为什么不去找陈开。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腻了啊,我和他现在就是,他妈的拍下我屁股,我就知道换哪个姿势真的没意思,做的想睡觉。”

    我忍不住笑了出声。

    “怎么,你对陈开有想法?”小舟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想了一下,作为一个纯gay,陈开的身体的确很具有吸引力。但是我两手一摊,满脸无可奈何:“我俩撞号了。”

    小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机会的话,还真想看看你俩谁让谁。”

    我没再回答他了。

    也不知道是长期练鼓的原因,还是我骨子里本身就潜藏着些暴力因子让我喜欢上了打鼓。总之,投射到性方面,我难免有些冲动性和发泄欲。

    至少现在,我绝不可能愿意在毫无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做接受的一方。哪怕是以往看片时的任何性幻想中,我也从未将自己代入进下位方。

    第二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三点了,我进门放下行李,把外套脱了正准备收拾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谁?”

    “我。”

    我犹豫了下,把门打开了一半。

    “这么晚,你怎么来”

    我正说着,他便整个人挤了进来。

    “听磊子说你今天回来。”他瞅着我:“怎么,不让进?”

    我没说话。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他眼底越来越不耐烦,像一只不断鼓气的气球,随时要爆炸了一样。

    “你他妈能不能说句话?”

    “我现在很累,你别没事找事。”我皱起眉,尽量维持着冷静而毫不留情的口吻。

    “嗬现在这么不待见我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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