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回廊,沈槐安先去了城主府中最高的阁楼,透过随风而起漫天的黄沙,遥望着连成一片的荒漠。
天边橘红艳丽的甚至有几分诡谲的晚霞随着落日渐渐消散,天色已经有几分灰暗,很快,晦暗的乌云遍布着天空的上方,只隐约露出了半轮猩红的血月。
“主上,该回去了。”
沈槐安终于肯收回视线,分给了忠心守在身边的属下一丝眼神。
漆逸还是那副认真的模样,俊秀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眼中蕴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是她被师傅丢入魔界后,救下的第一个“人”。
那时她刚被丢进魔界,穿着雪白的衣裙,一身人界修行者的打扮,与此地的魔族们格格不入。
独自被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沈槐安的第一反应是有些茫然。
师尊来真的啊?不过就是平时修行的时候偶尔偷个懒。前几天抓了太上长老的两只宠物鱼,拔了丹阁药田的一点药草用来碾碎做了香料,一同混着烤了吃了拔了。
沈槐安挠挠头,想起这些事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干了,不应该啊!
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自有记忆以来,自己便是白玉阁的内门弟子。师尊年少成名,天赋出众,十年前更是修为突破,已达唤星境。上头只有一个师兄,自己却已经是关门弟子了,可以说是娇养长大的也不为过。
天生道体,混沌灵根。这般举世无双的资质,不过浑水摸鱼几十年修道之路下来,沈槐安才勉强混到开智初期的境界。
初时的迷茫过去,委屈,愤懑,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沈槐安内心不免有些赌气。带着这股子气性,望着一望无际的荒漠,她随意选了方向,便出发一路向前。
没走多久,沈槐安便察觉有人跟着自己了。领头的人修为应该与自己差不多,但隐匿的能力着实不怎么样。
沈槐安停住了脚步,坦诚的开口说道:“出来吧。”
灼热的烈日高悬,放眼望去,了无尽头,只有一望无际的飞沙与黄土。
无人应声,沈槐安叹了口气,从储物间中掏出师傅给自己炼制的本命法宝。
法宝古朴气息十足,通体光滑,隐隐泛着棕色的柔光,如深山林中最茁壮不过,生机磅礴的林木。
就是形状,有些一言难尽,看起来像是一根折木而成的长棍。
沈槐安也给它取了个十分应景的名字,就叫一根长棍。
法宝:你没事吧?
她随着感知到气息的方向缓缓而行,捏紧了手上的长棍。
拙劣的隐藏术下大概藏着二十多个人,他们挤做一堆,寻找着机会,预备一同偷袭于她。
她实在太过显眼,怎么看,都不像是魔界的人。
沈槐安停在了离他们潜伏处不过五十米的距离,念念有词道:“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在哪。”
随即边将储物环中的一些符咒,朝着他们的方向直愣愣的扔了过去。
然后挥舞着棍子乘着符咒释放出的威力,就开始将这群人往死里揍。
“饶命啊!饶命啊姑nainai!”“救命!别打了!”“要死了要死了,放过我吧!”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沈槐安依然不肯停手,直到声音微弱了下来,沈槐安手中再次掏出一叠符咒,威胁般的向前晃了晃。
惹得一堆人往后缩瑟着往后退。
“老子要跟你拼了!”领头之人怒极,放着狠话。
沈槐安的符咒毫不客气的拍了下去,一张又一张,毫不心疼。
看着浑身是血,重伤的领头人,她蹲下身来,手轻轻拍打着他染血的脸颊,颇有些侮辱性的意味,开口道:“我没什么耐心,我问什么你就好好答,我叫你做什么,你就照着做。不然就剥了你的这身皮,懂了吗?”
师姐讲的话本子里魔族越凶残越能唬住人,这能行吧应该?
满意的得到了点头的回馈,沈槐安才开始询问:“这是魔界的何处?”
“荒漠!这里是荒漠!”
“人烟稀少,又没什么好东西,仙子是修行者吧?您人美心善,何必和我们一群魔族计较?”
“我们不过是有些好奇心而已,罪不至死吧仙子?”
还不等领头的少年说话,他带着的那些人七嘴八舌的,一句接一句奉承者。
沈槐安面色不虞,眼角余光有银光闪过,她对着想偷袭那人脑袋几棍子下去,如同被开瓤的西瓜一般,被敲得稀碎,血ye混合着脑浆溅落在地上。
“聒噪。”她冷声呵斥道。
那群人看着她如同注视着恶鬼,这会反而没有人觉得她是修行界来的人了,修行界的人哪有这么凶残?一点不按规矩出牌,没有人再敢出声,只都缩作一团畏畏缩缩的。
看着这群人的样子,沈槐安也懒得再问,只提着棍子逼着这群人交出心头血,对着魔神起誓,效忠于她,达成契约。那样子活脱脱像是个什么邪教教主。
没有人想死,于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