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缭在运动上属於人菜瘾大的类型,那天也不知怎的,玩得好的一群都在树荫底下休息,只有她一个想打排球。
问了一圈,朋友们不是装si就是婉拒,气馁之际,她眼角余光看见关峻起身朝排球场走去。
「走啊,不是要打球吗?我陪你啊。」
关峻也想起那个夏天,t育课上徐缭因为找不到人打球而可怜兮兮的模样。
眉毛皱成了八字,嘴唇也瘪了起来,脸颊鼓鼓的。那双眼睛的戏尤其多,时而受伤地看着朋友,时而幽怨地瞪着蓝天,彷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现在想想他都怀疑自己是被晒昏头了,竟然顺了她的心愿陪她。
注意到他走得慢,徐缭回头,笑着说,「你怎麽那麽喜欢跟在别人身後?好像一只小狗。」
关峻没回,徐缭自顾自地说,「不对不是狗,我觉得你b较像狼欸,因为b较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狼吗……」他喃喃,觉得不无道理,也觉得她这番发言可ai。
差点忘了,在徐缭来找自己之前,他在班上开口的次数一天加起来十只指头都还有剩。
重新将视线投向面前的少nv,还是一样的背影、马尾甩动的幅度也与方才无异,却莫名地觉得yan光好像薄弱了些、蓝天也逊se了许多。
少nv乾净灿烂,活像他真的能触碰的小太yan。
「关——峻——」徐缭挥了挥手,「回魂喔。」
「欸?」他愣了会,意识到自己恍神了。「怎麽不叫我绰号了?」
徐缭无奈,「你不是不喜欢?关小狼,这样可以吗?」
「哪有不喜欢,就继续这样叫吧。」关峻心满意足地点头。
「无聊。」徐缭转身,唇畔的笑意顺势被隐藏了下来。
事实上,关峻的绰号还有前一个版本。那本是两人私聊时才会喊的绰号,结果徐缭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给旁人听去,更糟的是还有其他nv生这样叫他。
一旦这绰号不再只属於她,那便再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下次见面是什麽时候?」分别前关峻这样问她。
徐缭反问,「你希望是什麽时候?」
关峻想了想,「高中校庆要不要一起回去?其他时间也可以,总之你只要回来都可以来找我。」
「知道了。」列车将进站,她没办法再多待,「我排好时间再和你说。」
为期三个礼拜的期中考正式展开。为何说三个礼拜,按顺序排列是这样,实验c作考试、选修必修期中考、通识课期中报告,加下来正好横跨三周。
好不容易等到期中地狱结束,导论课又迎来新的一轮报告,好si不si徐缭寝室四人就是最早的那一批。这下就算考完了试他们也不敢回家,只打算礼拜六去市区晃晃放松,礼拜日整天献给导论报告。
周六下午,四人寝室在公车站原地解散各自探店。徐缭按着googleap走,终於找到开在小巷弄的老宅咖啡厅。
店员撩开厨房的帘子,探出头来,「一位吗?这边先点餐後帮您带位喔。」
她点点头,点了一壶可回冲的桂花乌龙和紫薯芋泥千层,付完款後记下店员给的桌号上楼。
坐在榻榻米上,徐缭将靠枕调整到了舒服的位置才将腿缓缓伸直於桌面下,一双眼睛打量着咖啡厅内部。
白墙上挂着书法画,头顶的灯被藤编灯罩罩住,投下的的灯光既明亮又不伤眼,很适合她等会一边吃甜点一边看。
而从她这个角度抬头,正对着玻璃窗外的公园,绿意与片片白纱似的波斯菊融合,看着令人心旷神怡。
观察间餐点已被食物小电梯送了上来,徐缭感叹方便之余,对甜点的期待又上升了一个度。
徐缭是个极端的甜芋头派,痛恨火锅芋头跟佛跳墙的那种。但对於芋圆、芋泥、蜜芋头等食物,那便是能点则点,吃一口都感觉人生被治癒的那种。
当然,某些时候的治癒是由旁人的痛苦所衬托的。
徐缭将甜点照发送给关峻,也不打字说明,就静静地等着,想看他怎麽气急败坏或给些可ai到不行的回应。
关峻:「我不喜欢芋泥欸,有没有抹茶千层?」
怎麽跟她想的不太一样……都忘了,她聊天的对象是关峻,是那个会已读乱回的男人。
徐缭直接甩给他电子版菜单:「自己看」
过了良久,徐缭都看完一个大章了他才回讯息:「紫薯芋泥?那是什麽恶毒的谐音梗。」
被他这一提醒徐缭才恍然发觉这四个字可以凑成一句告白。难怪她刚点餐时觉得容易念错,原来还有这茬啊。
徐缭:「可是好吃也好看啊。」
关峻:「念出来不会很尴尬吗?」
徐缭:「还好,当时只有我跟店员两个人而已,不尴尬。」
她试着设想有其他客人在旁边的情况……好像其实也还好。
如果身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