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挂着一个由红绳系着的细长暖玉,模样有些熟悉。
他在哪儿见过呢?
少年的目光落在他腰间有些时间,周复言不动声色的从右手接过长剑,滑过腰间长玉晃动半隐在外衫中。
“良言难劝死命鬼,还是说你想当锁澜崖的鬼来陪着我。”男人温和的声音中,三分寒意三分杀意。
他想起来了。
这玉像好像是他之前用来固定头发的衡笄。
他的话沈持峦弃若惘闻,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看在周复言眼中更像是从万人骨尸堆里走出的一般,不足以让人惧怕,却有些古怪的渗人。
尤为是他说的那句话,在周复言脑海中盘旋一遍又一遍。
“师兄就不想知道你师尊是如何死的么。”
“什么意思。”
沈持峦在躺椅上惬意的说道:“字面意思。”能不能领会就不好说了。
没想到百年过去,除了小反派之外还有人挂念着他。
小反派……
提起他脑中就控制不住,自动联想到几个时辰前干的荒唐事。
少年脸上多了丝古怪,神情看着像是纠结又像是难以接受,哪怕嘴斜脸歪也依旧挡不住,周复言想要打探深入了解的决定。
“你都知道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
沈持峦看着上方因为背着暗沉无光的天,而显得有些骇人的面庞,他心中是有些忐忑。
剧本中的周复言,前期自闭内敛非常好欺负,后期却是六个徒弟中苟延残喘到最后的。
或许因为性格他想的比别人都要多,也不能以常人的法子去让他相信一件事。
他的话看似是相对的交易,实则只是为得到周复言的信任。
果不负他期待。
片刻,周复言面容平静的说道:
“除了性命,我都可以给你。”
命,只为师尊而留。
就算倾尽这一生,不管用什么办法,师尊的清白他一定向世人证明。
男人严肃的神情引的懒散的沈持峦也正式起来,好似他要说的话是什么神圣的事似的。
看的沈持峦忍不住从藤椅上起身,正色对上他的眼眸。
虽说已被藏了好几年,接戏的下意识肢体动作还是摆出,嗓音清瑞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明日起你便下山,往后不可再回锁澜崖,至于住处,我会替你寻。”
似是他说的太过简单,太过荒唐无稽。
周复言眉头微蹙。
“就这些?”
“就这些。”
“好,我答应你。”几乎下一秒,他就紧跟着说道。
“临昱仙尊……”
几乎四个字刚说出来,沈持峦便顿住,总不能说他体内有两个神识,意见不统一,其中一为了利用魔尊才救了他。
“仙尊修炼走火入魔,被心魔控制救出魔尊后已重伤在身。”
后面的不用说谁都能猜出来。
重伤在身无人救治的下场自然是死。
直到第二日,周复言看着眼前熟悉的院落前依旧浑浑噩噩。
他嘴角带着苦涩的笑,也不知怎的就相信了这小弟子的话。
别人都不知晓的事,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师尊昨日去锁澜崖原是为了周师兄,我还以为是被什么人拐跑了。”
连胤修拿着瓷勺往碗中一勺勺舀着汤,盛出后规矩的放在沈持峦面前,没有半分越界的举动。
看着他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脸庞,沈持峦莫名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昨日他回来后被人围追堵截,那些弟子像是发疯了似的,出手狠辣,大有一种要弄死他的感觉。
上来一言不发就出手,打的沈持峦懵的都快要以为谪昇门是被人攻占了。
刚甩掉这群,不出十米又出现一群等着他。
打的他实在是无法出手,再打就要暴露修为了。
谁能料到刚群攻之际,他连胤修一身白裳翩然出现,一声“停”就止住了众弟子的手。
朝着他走来时弟子还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逼格拉满直接爆炸。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合一。
是他没演过的主角逼格。
看的沈持峦嘴痒光想说上两句玛丽苏台词。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众目睽睽之下,连胤修当众用聚仙绳捆住他,甚至出口胡言:
“这小护修偷了我些东西,今日能追回他还得多谢各位帮忙。”
“不客气。”
“小事一桩,随手的事嘛。”
“诶?怎么这个弟子这么眼熟。”
“眼熟就对了,我早就认出来了,这是今年入门一阶试炼的第一名。”
“有潜力还干偷鸡摸狗的事,我真看不起他!”
“说不定经常干这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