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她也没说什么,先看看再说。
柳思南背着光,本就白皙的肤色在灯光下呈现一种脆弱的透明质感,她的手指划拉在屏幕上,指节修长好看,干净整洁。
整个人都有股与世无争不识凡尘的仙子气质。
真出身书香世家却烦透这种仙气儿的吴郝雪冷嗤一声,杀人诛心。
【xue】:她养你的狗。
【xue】:剃你狗的毛。
【xue】:说你狗的毛致敏。
【xue】:把你狗洗秃噜皮。
柳思南漫不经心的动作猝然顿住。
手指用力按在屏幕上,留下一个泛着热气的指纹印。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盐粒能忍吗?它被薅秃噜皮。
柳思南能忍吗?狗被人拿捏,还捏来捏去。
显然不能。
柳思南“嘶拉”一声站起,膝盖把木质椅子顶开一大段距离。
吴郝雪以为她要干架,连忙拉住她手腕,眼神紧急递送信息。
打架可是下策!
柳思南瞟都不带瞟的,扯开吴郝雪的手,就往二楼去。
吴郝雪没看懂她的Cao作,“这是自闭去了,还是要点了李总的家?”
王管家端着两杯咖啡过来,笑眯眯道:“小姐估计去找米饭了。”
米饭,这个别墅说一不二的小霸王。
出生仅三年,体重高达14斤,是猫猫界数一数二的胖子。
两人一进门就被临夏打了岔,这会儿才想起来,别墅里还有这么一个小可爱。
吴郝雪不存在的长耳朵都竖了起来,手脚通用往楼上跑,言语激动,神情奔放,“米饭姨姨贴贴——”
养猫是李家的传统了。
李锦屏18岁成年,从家里搬出来,撞上流浪猫碰瓷,就顺势养了下来。
流浪猫从此翻身做主人,好吃好喝过完十几年,去世了。
李锦屏对生死的理解比常人要深刻,她为小猫这一生负了责,小猫也为她带去了温暖与慰藉,两厢情愿。
她并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再养猫。
直到三年前朋友家的布偶发情偷跑出去,让流浪大橘祸害了,生了一窝小串串,给了李锦屏一只,这个别墅里才继续出现猫的身影。
柳思南更喜欢小狗,米饭性格估计遗传了它橘爹,有点野,也有点独,只黏李锦屏,与柳思南相敬如宾。
二楼转角是个小仓库,三角的空间里囤满了盐粒和米饭的用品。
她轻车熟路地打开与墙壁浑然一体的隐形门,扯出一袋鹌鹑冻干。
“刺啦”“哗啦”
包装袋发出塑料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重物坠落的却不怎么刺耳的声响。
柳思南低头,一对毛茸茸的爪子搭在她手背。
抬头,与米饭对视。
米饭是山纹布偶猫,开脸,瞳孔淡蓝,神色超拽,爪子搭在柳思南手背上,好像纡尊降贵地扶着丫鬟。
米饭一动不动,柳思南也不动。
“想吃?”柳思南勾起嘴角,语气恶劣,“叫一声听听。”
米饭置若罔闻,低头,伸爪,去勾鹌鹑冻干。
柳思南一个假动作,把冻干绕回怀里,起身,倨傲地俯视米饭。
“不懂事,长辈回来都不打个招呼。”
刚上楼还没站稳的吴郝雪听见这句话,当即翻了个白眼。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劈手抢过冻干,吴郝雪屁颠儿跑到米饭面前,“小米粒儿吃不吃冻干呀。”
柳思南皱眉,“它叫米饭。”
“你走开!”吴郝雪回头逼视她,“不要打扰我和小米粒儿的独处时间。”
柳思南盘腿坐在楼梯口,距离她们两步远。
米饭浑身的毛都是白的,除了肚皮上有一块黄,脸型也不如纯种布偶宽,反而有点圆瓜子脸。
现在吃饭的样子,狼吞虎咽,一口一个鹌鹑脑袋。
瞅了好一会儿,柳思南心里那点憋屈散了不少,懒洋洋地犀利道:“胖子。”
听见她的声音,米饭撩她一眼,似乎认识她,但不想理她。
吴郝雪急了,“你懂什么,这叫丰满!”
她去捂米饭的耳朵,像哄小孩儿,“米粒儿乖,咱不听这个人瞎说……啊!”
猫不喜欢从脸后面传来的东西,一口咬住吴郝雪的手掌。
柳思南大笑,前仰后合,指着她们,“活该!”
她笑得动作太大,往后靠的幅度也大,一个不小心,仰了过去。
“咚”。
好像不疼。
柳思南脑袋硌住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抬头,看见倒立的李锦屏。
“夫人。”柳思南顿时坐起,这才发现自己砸在李锦屏的拖鞋上。那个硬硬的东西,应该是李锦屏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