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羿动作不怜惜,但还是考虑到她受伤放慢了脚步。今天的车并不是柏葭常见的那辆,脑袋有伤她还有力气去想别的事情。
宾利被他打开,人被他塞进去,车门关得不轻不重,足以表达此刻他不爽的心情。
裴宿羿坐进来,他周身y沉的气息似要把车内这座水缸填满。
柏葭低头扣手,仿佛身处压抑的罅隙中,呼x1困难。
身边的人屈着手指敲方向盘,一声接着一声,柏葭听得头疼,就如同在脑子夯钉。
“你别敲了。”再敲下去柏葭就要抓狂了。
闻言,声音短暂的停了,接下来一声闷响捶在方向盘上,他无处发泄的火,实在忍不住爆了出来。
柏葭听声身子向车窗躲去,低头敛目,他火大到让人心中郁结,声音不和善也夹杂着愠怒,“你发那么大火g嘛?”
裴宿羿双手抓头,整齐的发型被他抓得凌乱,一如他的心情,一团乱麻,一gu邪火,她话一出无疑火上浇油,话从牙缝中挤出来,“我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又不怨你。”
她说这话可真伤人心,裴宿羿看着独留后背给自己的人儿,衣领上还有稀拉血迹,头贴着车窗像鹌鹑。
他烦躁地把手cha进口袋翻找香烟,ch0u出一根,挂在嘴边,这会儿情绪平下来,伸手去搬她的肩膀,“你可真没良心。”
柏葭肩膀抖掉他的手,si活不愿意看他。
裴宿羿知道她病症在那,他从来不是大善人,他在乎的无论是事还是人,只要敢欺负到他头上,什么教养统统都要滚蛋。
刚才是他欠妥,但是看到她头上包着的纱布时,还他妈要什么理智。
“我们去看电影行不行?”烟他一直没点,说话时香烟在他齿间上下抖动,如果此刻柏葭回头看,就会发现他痞子的一面。
不用去看电影,柏葭脑海里就在自动播放电影,他打人的样子,真像不要命的古惑仔。
她还是不回应,裴宿羿耐心也即将耗尽,却还是忍到最后,他把烟拿下来,倾着身子,手指捏着她下巴,把她的头转过来,“赏个脸啦大小姐。”
柏葭根本不敢看他,壮着胆子看他一眼,就像看了一眼雨天的闪电,过后仍心有余悸,伸手拍掉他的手,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我不想再继续了。”
一句话杵得他变了脸。
车内仿佛被ch0ug了声音,安静的让人感觉异常刺耳,滋滋作响,仿佛信号不好的收音机。
“你说什么?”裴宿羿问得极有警告意味,势必要她再重新说一遍。
“你让我感到害怕。”她声音像溪水碰撞石头,叮咚动听却十分残忍,“我不想继续了。”
裴宿羿冷笑,又把烟放到嘴里,这次他燃着了,很气,猛x1了一口,又咳了一声,声线寒的骇人,“我看你一点都不怕。”
“你都敢提前结束这段关系了你怕什么?”说着他x1了一口烟,这一口极长,烟柱下去许多,把青烟随着气息吐出,接着说,“两年合约现在两个月都不到你想毁约?”
他故意把烟吐向她,被二手烟呛得哼哧一声,震得后脑勺疼,柏葭也明白自己的不道德,她带着商量讨好,“我会把钱还你,你可以像银行一样收利息。”
裴宿羿无声咬着过滤嘴,青雾朦胧他的面容,让人捉0不透。
许久裴宿羿才开口,“不可能柏葭,只要我不说结束这段关系耗也要耗到两年。”
他霸道、专横的发言,柏葭听得浑身发冷,她不理解,“你不缺nv人,为什么不行!”
“我还没你说得那么饥不择食。”裴宿羿降下车窗,把烟头随手丢出去,再把车窗升起,他说,“因为我喜欢你。”
一石激起千层浪,柏葭脑海中不亚于原子弹爆炸,赶紧反驳,“你别胡说了。”
“我没胡说。”裴宿羿靠着车椅把头转向她,深情认真地说。
柏葭早就学会了在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话里沉默应对就是最好的办法。
“柏葭,两年。”裴宿羿难得语气带着颓败,“两年结束后如果你还想分开我不会困住你。”
她都不知道裴宿羿何时已经用情至深了。
“人在心不在也无所谓吗?”事已至此她不怕坦白,也不想裴宿羿在自己身上浪费两年。
裴宿羿手臂搭在眼前,果然她心有所属,张口时手不由自主的收紧,声音扁平紧涩,“是他吗?”
提及应珩,柏葭的伤口ch0u痛一下,“嗯。”
“其实我x格不好还拧巴,坏毛病一堆,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行了。”裴宿羿打断她,不想听见她自我贬低,“柏葭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
“喜欢其实很好消弭的它又不是ai。”柏葭把此刻当成了坦白局,“你接触接触别人。”
她还在费劲心思的想把他推给别人。
“你呢?”裴宿羿反问,“你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