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兄！”
雅苑门前，王也摘下帽子向身前的林柏打了招呼，林柏罕见地穿了一身整齐的正装，他的身边站着的几位军官。
“林兄今日到的可早！”
“那是！王家要商量南北联合的事，如何能小觑？”林栢笑笑，与王也握了手，“家父一会儿就到，不知令尊……”
王也将手指放在唇上，林栢立刻噤了声。
“包厢已订好，请随我来。”
王也打出请的手势，林栢点头会意，随王也便往雅苑中走去。
今晚雅苑被大名鼎鼎的北海王家包了场，而宴请的对象则是沪上最大的势力林家。
“我爹正在楼上最大的包厢吃茶。”
王也与林柏上楼后指了指正中门虚掩着的厢房道，林柏点点头，对身旁的一名军官耳语了几句，吩咐让他稍后引父亲来此，而后林柏伸长脖子往里瞧了瞧，然而门扇掩着，瞧不真切内里，更别说想要一窥王家老爷的真颜了。
“林兄若是感兴趣，可以随我前去先见见家父？”
王也倒是敞亮，他当然知道林柏的顾虑。
“哎，王兄这是作甚，我当然信你！”
林柏眼珠子一转，笑着摆手，“王兄来沪当然是为了重要的事，更何况鸦片这生意这么好做，我们想要往北方拓展当然需要王家的支持不是！”
“那林兄就更应该随我去拜会下家父了！”
王也再次邀请，这回林柏倒没再推脱，笑着点头带着身旁的军官便随进了屋内。
屋内，茶香晕染。
正位上坐着一名穿着长衫的中年人，长衫上绣着飞龙祥云坠着低调繁复的金边，男人正轻轻刮着杯中的茶沫，而他的身侧则站着一名上了妆的青衣正浅浅唱着小曲儿，歌声袅袅，两名侍从在旁边为他轻摇薄扇，微风徐徐。
见王也躬身，林柏忙跟着作揖。
“父亲。”王也指了指身旁的林柏道，“这位便是林家三公子，林柏。”
“林柏见、见过叔父……”林柏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
这可是掌握着北方经济命脉的北海王家当家家主，他们一个小小的沪上根本不算什么。
中年男人只是略一抬了眼，目光只停留在了林柏身上一瞬便移了开，他轻嘬了一口茶，有些不满地皱了眉。
“小也子。”
“哎！”
王也立刻答应，小跑上前，男人摆了摆手，“换茶。”
“得嘞。”
王也领了旨，招呼侍从上前将茶全撤了走。
“几时了？”
听到男人的语气有点沉了，林柏立刻上前一步，“叔父暂坐片刻，家父马上到！”
林柏的声音未落，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上了楼，王也直起身就见包厢门口一群军官的簇拥下，一个蓄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进了来，严肃的男人在看见王家大佬时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脱下军帽伸出手道，“王先生。”
王家大佬也不含糊，方才还在散发威压的肥胖身体站起身，脸上也浮起客气的笑，“林帅。”
两位大佬会面，出去一些心腹外，其他的闲杂人等都自觉退了出去，青衣还在一旁轻轻地哼着曲儿，王也静静地将包厢门给关了上。
“你们留在此处。”
王也和林柏不动声色地各留了两名自己的人守在门前。
“今天王家包场，大家尽管吃喝点曲儿，全记我账上。”
王也倒是大方，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林栢当然也不输气势，毕竟他们大多数是林家的附属官员，“还有伊甸的倌儿们都在雅苑东楼侯着呢！”
“王兄同去？”
王也摇摇头，指了指正在密谈的包厢两侧房间道，“我为林兄准备了房间……这不也是以防万一嘛！”
林栢当然懂王也的意思。若是主包厢有意外，他俩随时都能有所行动。
“林兄挑一间吧？”
林柏见王也光明磊落也不谦让，便选了左边那间，王也点点头，低声道，“这里隔音效果一等一，林兄不必拘谨。”
林柏挑挑眉，招呼手下了些事便朝王也拱拱手，笑着进了左侧的厢房，王也看着林柏的背影被门隔开，这才也转身进了右侧的厢房。
“你怎知那林柏会选左边？”
王也还没进门便听到诸葛青的声音传来，此时的他正穿着一身白月长衫倚在门边，王也叹了声祖宗，赶忙关上门。
“主厢房右侧的墙壁是空的，而左侧则是摆着博古架和书柜，若我有心，肯定会选在那面墙上做文章。”
“没想到林家那小少爷看着傻乎乎的，心眼子倒是挺多。”
诸葛青摩挲着下巴，走到靠近主厢房的那面墙边。
“但谁知道阿青能有听风yin的本事？”
王也笑着，见诸葛青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聚Jing会神地贴在墙上不理他了。
王也倒也不恼，三步并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