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曜虽不情愿,但还是了个派侍从给知县报信。
于是当夜,愿真他们随着方景曜,一同来到了一座华贵的府邸门前。愿真抬头看着牌匾上刻着“知县府”三个大字,问道:
“知县府?”
“嗯,我已让人报信与知县打好招呼了。他是我爹的学生,早些年被调任到这来当知县,b我年长些许,倒也和我还算有些许交情。”
愿真点头,果然这小金汤匙去哪儿都不缺接待之人。
知县府的大门一开,老远便望见一尊矮胖的身影急匆匆地赶来,那臃肿的躯t跑起来并不麻利,反倒像滚落台阶的蹴鞠,一弹一闪的。
“方小少爷,好久不见啊,好久不见!”
即便在远处,就听到他的呼喊,远处的那道身影愈发清晰。
祈遇向前迈一步腿,同时拉着愿真护到自己身后,而愿真则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虎牙,示意他安心。
随后只见一大红官袍黑长靴,t态圆润之人来到他们眼前。他脸如发了面的面团,倒算得上baeng,留着两撇小胡子,笑得眼睛都没了。
“陈知县,打扰了!”
“无事,我已在信上听闻一切,已安排下人给几位安顿好一切,还让丫鬟烧了糯米水给你们接风洗尘,去去妖气。景曜弟这一路不容易啊!”
方景曜与知县寒暄了一阵,又顺道介绍了愿真与祈遇。几人相互浅谈了几句,便入了府。
知县待人热情,备了jg致的晚宴,与方景曜把酒言欢,谈天论阔。偶尔也会与愿真交谈几句,问了些许来历和身份,倒也和谐。
饭后,丫鬟领着他们去了厢房,男人安排西厢房,而愿真则是去了东厢房。知县府倒也算大,东西厢房相隔几条长廊。
第一次,祈遇离愿真那么远,自然不肯去。
愿真心软,倒也是想依了他,却被方景曜轻声提点道:
“如今是在他人府中,人多眼杂,虽说你师徒二人形影不离惯了,但人间讲究男nv有别授受不亲,这尤其对nv人家的名声不好,知县又知你是仙人,所以还是低调为妙。”
仙人在凡人眼里,最讲究清心寡yu了。
愿真于他的话似懂非懂,却也了然。
“原来凡间对于男nv之间还有这番讲究,知晓了。”
这般说来,她与祈遇一路确实举止亲昵,有些高调了。
愿真拽了拽祈遇的袖袍。
“你跟着他们一同去,乖。”
她拍了拍祈遇的头,就像长者对孩童般的慈ai与宽容,并无半分暧昧。
这也是一直令方景曜看不懂愿真与祈遇的关系的原因。若说有男nv之情,但二人却是坦荡无心,若说没有私情,但举止却又过于亲昵。
祈遇撇了撇嘴,g了g愿真的小指,不想松开,满脸的不情愿。
愿真叹了口气,“我与你们一同前去,为他打点好厢房便回来。”
方景曜点了点头,“也行。”
随即转身离去。
而心里却是在怒骂着,一大男人还跟个黏人jg似的,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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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是纯情懵懂的小情侣
等后面开了眼界就不纯情了
其实哪里用得着愿真打点,丫鬟早就把西厢客房打理妥当了。
看着坐在床榻上的乖巧少年,她拍了拍他的头。
“这些日你便一人睡罢,若是半夜感觉不适,方景曜就在你隔壁,可以唤他。”
话虽这么说,但若真要这家伙去求助方景曜,想想都不可能。
但不过嘛,如今也只能哄一哄就好了。
见少年乖乖点头,愿真放心离去。迈着步子跨出门槛,想要关门,转身却见某个人高马大的身影不知何时紧跟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甚至她惹得她心下一惊。
“祈遇!”
她微微仰着头,瞪着他无辜的脸。却被他一掌握住细腰,揽入怀中,也不说话。
愿真立马眼尖的打量四周,已是深夜,长廊上不见人影。只是廊上的灯笼随轻风微荡,忽明忽灭的烛光到底是遮不住夜se,昏昏暗暗。
他这么大一团,却总喜欢抱着她撒娇。倒让她想起莘瑶幼时养过的那只猛狮,看着穷凶恶极、龇牙咧爪,却是格外亲人。
愿真一笑,捧着他的脸,又是搓又是捏的,那张俊脸被拉扯变了形。
“若日后我不在你,你该如何?”
祈遇听了这话,急了。
“阿真为何不在?”
“我终归要回家。而你也是……”想起祈遇的身世,她转而抚0着他的侧脸,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擦:
“若能一世欢喜,入凡尘也好。你救我、护我,我也定当护你平安,佑你荣华富贵,妻贤子孝。”
魔界那些凹糟事,忘了也罢。
祈遇听闻,平日呆滞纯真的少年听着竟然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