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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泽瑞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程敏敏身上。

    她是岑溪最好的朋友,她要离开,不可能会瞒着程敏敏。

    &ot;给岑溪一点时间。&ot;程敏敏第一次没有恶言相向,反而颇有耐心地劝他不要去找。

    程敏敏告诉他,岑溪一直拖着不肯去看医生,但其实她的心理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ot;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要给她压力。也许某一天,等岑溪真正放下,她也就回来了。&ot;

    陈泽瑞什么也不知道。

    他说自己爱她,可对她的事,他一点都不了解。

    自她消失,陈泽瑞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失眠成了家常便饭。

    有一晚,他吞下助眠的药物,这次的反应尤其强烈,头疼的好像要炸开。

    不舒服的时候,他格外脆弱,思念来势汹汹,快要压垮他。如果岑溪在就好了,陈泽瑞想,哪怕她只是陪在身边,什么也不做。

    能看看她也好。

    陈泽瑞买了第二天的机票。他一直记着程敏敏说的话,不敢贸然出现在她面前。他远远地看了一眼,怕被发现又灰溜溜离开。

    返程途中,脑子里温馨而又和谐的画面挥之不去。

    岑溪的小菜园打理得很好,他们果然种了很多葱。

    原来那个男孩儿一直陪着她住在岛上。

    六十九

    院子里种下的第一茬葱苗没等到进油锅就倒下,枯黄一片。

    岑溪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前一天长势喜人,眼看着就能尝得自给自足的甜头,怎么一晚上过去,全都蔫了。

    她在网上查过,秋天正是适合栽种葱苗的季节,哪怕此时即将入冬,但海岛室外的温度和初秋时节是差不多的,按理说不该如此。

    施肥浇水也来不及了,岑溪卷起袖子,将地里的葱苗都换了一轮,可这回的结果没什么不同,绿油油的葱一到准备收割就集体死翘翘。

    岑溪怀疑有人恶作剧。她把这个猜测告诉了游手好闲的俩人,他们兴致高昂,信誓旦旦地说要替她揪出这个&ot;贼&ot;。

    可院门锁得好好的,生锈的铁锁一碰就格叽格叽响,晚上有人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ot;好像没丢东西。&ot;岑溪大受打击,难不成真是她种植方法不对,谁会这么无聊,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搞破坏,&ot;不管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俩。&ot;

    第三茬葱苗栽进土里,喻琅和岑川日日蹲守,深秋时节,院子里蚊子都没几只,更别提什么&ot;贼&ot;了。

    岑溪快要放弃让俩人继续这样漫无目的地当人形监控,可没想到还真逮到了&ot;贼&ot;。

    夜晚,听见院子里有不同寻常的声音,他们立刻打着手电筒出来。

    看见眼前的景象,三人都愣住了。

    不是人,是一只金毛。

    &ot;我认得它。&ot;岑川语气激动,手舞足蹈地诉说它的罪状,&ot;就是它,上次溅了我一身海水!&ot;

    &ot;那是因为你踩到它的玩具了。&ot;喻琅补充道。

    &ot;我那是不小心的!等等&ot;岑川回过神,用手托着下巴,&ot;这么说,它是来报仇的?&ot;

    刨土的金毛停下动作,当着他们的面,身姿灵活地从大门与地面的空隙钻出去。

    &ot;追吗?&ot;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岑溪拢紧上衣,摇摇头,&ot;不用,我见过它。明天去和狗主人说说就好了。&ot;

    一般来说,金毛是极热情的品种,犯了错的例外。

    第二天一早,岑溪出现在另一条街道的一间院子里,昨晚刨土还刨得起劲儿的金毛顿时打了霜,缩着脑袋躲进沙发底下。

    金毛的主人是一位优雅的老太太,独居海岛多年,满头白发,身着黑色旗袍,墨绿色披肩。她三十多年前只身搬来海岛,周围的邻居们都喊她小秋奶奶,岑溪只听说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听闻岑溪的来意,小秋奶奶请她到客厅坐下,对着沙发底下招招手,嘴里低声念着,&ot;阿朵,出来。&ot;

    阿朵在主人面前表现得尤为乖顺,摇着尾巴钻出来,蹲在她腿边。

    小秋奶奶摸了摸阿朵的头,抱歉地看向岑溪,声音里说不出的温柔,&ot;给你添麻烦了,你在这等一会儿,我进房间给你拿钱。&ot;

    &ot;不用不用,您误会了。&ot;岑溪摆摆手,连忙开口,&ot;我不是这个意思。&ot;

    &ot;要赔的。阿朵太调皮了,我没看好它,让它偷跑了出去。&ot;她轻轻点了点金毛湿润的鼻尖,阿朵&ot;呜&ot;地一声,趴下脑袋,眼神灰扑扑的。

    岑溪笑了笑,忍不住蹲下来揉了几下,摸完才觉不妥,收回手,&ot;阿朵真可爱,它几岁了?&ot;

    &ot;三岁,正调皮呢。&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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