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特伯爵的心也足够狠,对待他的每个孩子都是这样,煜亲眼见过他利落的抹了养在自己身边多年亲生儿子的脖子,猩红的血飞溅到他的脸上绽开一朵朵狰狞的深痕。
那是他第一次正式被带到伯爵大人跟前,是他来到赫斯特家族的第二年,正式的得到了认可,不用再以不清不楚的身份和一群暗卫待在Yin暗的角落之中了。
刀尖和脑袋一同掉在了地上,煜就站在他的身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他没有像另一位三少爷一样被吓得晕倒,尽管浑身的血ye都冰凉的凝固他也强行的稳住自己微颤的身体。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既诧异于伯爵大人比传闻中更甚的残暴与冷酷,又不禁在心底雀跃叫嚣着血腥的场面令他兴奋。
伯爵大人是他母亲的哥哥,身上总是流着那么点相似的血ye。
对于煜的冷静,伯爵大人微微挑了挑眉,也没有管旁边稀稀拉拉一大群人苍白的面色,成熟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他朝着煜招了招手。
“年龄?”
“12。”煜从容的回答,对上那双冰冷的眸没有一丝惧色。
伯爵大人此时也只是三十来岁,正当壮年,虽然早早的就在培养继承人,但是一代比一代无能。
他膝下的几个孩子要么就是懦弱要么就是天资不足,无法撑起家族大业。
当初他为了巩固权利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入了皇宫之中,让她诞下了皇帝的孩子。
尽管妹妹在皇宫里名分不详,备受折磨,但也确实为家族带来了利益。
适当的牺牲是必要的,家族荣誉为一体。
所以现在为了未来的延续,他特意观察了很久这个孩子,将他秘密带回,在宫中随便抛了个相似身形的尸体,就让皇宫里的人以为他死了算了。
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个决定还真没错。
从那之后,煜就正式的得到了关注,也陷入了更多的明争暗斗,在血腥一片的牢笼之中出生入死。
这团泥潭真是难以自拔。
当然,掌控手段就是下毒,达不到要求会发作,任务量不够也会发作,做错事了还是会被折磨。
一辈子都要被算计在Yin谋中。
回忆渐渐淡出脑海,煜捂着胸口咳出一摊血,若是看不到诚意,伯爵只会让他活一个月。
有时候他也很想把一切都告诉月,只是他无法确定,她现在对他究竟是爱更多还是恨,若是贸然的全盘托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煜不敢肯定。
“大皇子来访。”
杰弗里前几天提过的,果然真的来了。
大皇子野心勃勃,私下与赫斯特家族的来往算是亲密,当初煜也是与他交换利益,拜托他在皇宫内照顾照顾月。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出了多少力,让月过成这个样子,而他不能多问,否则就容易暴露身份,那个大皇子城府极深,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看出破绽。
想到这,煜就感觉胸口处怒气上涌,腥甜的气味在口腔内蔓延。
月的身体越来越差,找了多少医生都看不好,无论他如何的小心对待,但凡受到任何风寒都会大病。
这已经是这个月以来第二次发烧了,昨晚一整晚煜都在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月。
他心疼的抚摸月的脸颊,多么希望他能够替妹妹受这些罪。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办点事,晚点过来陪你。”煜俯下身子在月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月并无太多力气回应,闭上眼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心头处泛起细密的痒意,目光在恬静的画面中流连了很久,不愿打破,不愿离去。
“子爵大人。”偏有人装作看不见此刻温情的氛围执意要打破。
煜沉着脸走出去:“都说了知道了,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很多次,我和月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打扰。”
尽管杰弗里的口中说着抱歉,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真诚,反倒是暗暗的威胁起煜来:“在下也没办法,毕竟皇子那边若是等急了恐怕会给伯爵大人带来困扰呢。”
真是受够了,煜再一次的克制住想要将拳头挥到他脸上的冲动。
“子爵大人,许久不见。”
“大殿下。”两人客套一番坐在了沙发上。
眼前这个金发蓝眸的男人比起几年前更加成熟稳重,毕竟作为几乎已经胜券在握的国王继承人,修行事向来比他人小心。
而他也不是个善良的主,不然怎会私下与权臣勾结一块结党营私,只是为了更快的篡位罢了。
毕竟老国王早已经步入中年,长久以来的安定令他的脑子也不清醒了,日日沉迷于yIn乐之中,在很多人的眼里他早该退位了。
然而他舍不得卸下这滔天的权利,硬是要占着这位置,无视众人不满的声音。
国王有那么多的孩子,没有哪一个称得上是最亲近最喜爱的,只是不得已必须要立一位继承人,也就只好立了这最有才干的长子。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