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安的头脑彷彿经歷了断片,回过神来的时候,下唇不由自主被咬出了牙印,浴室里的水雾已经在他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瓷砖地上的白色ye体顺着淋浴的水流衝散。
他猛得把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领带甩到了地上,慢慢进行了一个深呼吸,还是用手指挑起已经溼透的领带丢进了垃圾桶。
紧接着调大的淋浴的水流,站到了淋浴头的正下方,本来还有几根睡翘起来的头发被冲塌了下去,秦淮安闭上眼,任由水流顺着眉骨鼻樑滑下,冲洗间有些薄红的脸颊渐渐降下了温度。
刚刚在用手上下套弄时,秦淮安差一点就要叫出某人的名字,幸好还有些许理智。
也许是该找个女伴了,秦淮安儘量忽略自己控制不住的妄想物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江若离总是能轻易影响他的情绪。
该死的基因性吸引力!!秦淮安忍不住自嘲。
衝完凉吹头发的时候,秦淮安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五官,他外表七分随了年轻时的秦言,只是比例好了不少,眉眼更为Jing緻,比起父亲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正派和冷漠,却不怎么像母亲江若离。
如果不是又找几家验了dna,秦淮安真的会怀疑是有人想给他下套,只是……他们确实太不像了。
回忆着江若离柔和的浅笑,秦淮安有些僵硬扯出了一个角度类似的微笑,只是怎么看镜面中的人都有些嘲讽的意味,于是下一秒还是恢復了平时面无表情的做派。
我在干什么?学她吗?
秦淮安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了,索性匆匆忙忙整理了下,穿好衣服出门赶去了公司,至少工作起来并不会想太多。
公司的日常事务处理起来得心应手,秦淮安现在作为秦言的监护人实际把握了股权,更加能放开手脚进行决策。
秦淮安坐久了起身,望向办公室窗外的高楼大厦说着:“新专案进展不错,秦言那边情况怎么样?”
严秘书递上了杯白开水和胃药,一边简单汇报:“那位情绪有些激动,一直要求出院,不怎么配合治疗,伤口出现感染,医院不得已最近都用了安定。”
秦淮安吞下了药片,神色不变:“是该让父亲好好静养,他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太好,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让医院多多关照着。”
“还有这是下週您生日宴会的宾客名单,您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秦淮安接过平板粗略瀏览了一番,这种事严秘书一向处理的很好,递回去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沉默了几秒。
他的指甲盖轻轻敲了下萤幕的一点:“原家毕竟底蕴深厚了,季妙胜也算是他家的人,稍微注意点。”
严秘书一下就想到了那位江夫人,不过作为秦淮安的心腹也没打算劝说什么:“好的,张数和请柬规格我再修改一下。”
原曲生这几天变忙了不少,连带了季妙胜也去公司帮手,江若离也没去心思打探是为什么,她自有一套生活规律,儘管在旁人看来只是一隻被养在笼子里的雀鸟。
这天她终于腻歪了光疗甲胶,费时不说,指甲长出来就要打磨卸了重新涂色照灯。
今天卸完修了甲型便不想弄,又受不了手指盖上光秃秃的,江若离乾脆买了一堆传统指甲油回来自己涂。
一系列的小瓶子散乱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让进门的季妙胜看着忍不住微微皱眉。
听见进门声,江若离下意识还以为是原曲生,也没抬头:“你回来了?过来帮我,涂左手也太难了。”
季妙胜没动,江若离刚刚说话的语气像掺了少许蜜,就像是情人的撒娇,让他听在耳朵里感觉有些刺挠挠的。
江若离没听见脚步声,又叫了句,边说边抬眼瞥了过去:“你怎么还——季管家啊,你要是不会涂就算了,也别乾站在那里。”
耳朵里刺挠的感觉没有了,季妙胜又觉得喉间被堵了一口气,乾脆走了过去,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扫了一眼那一堆指甲油:“怎么涂?”
江若离把手上的透明底油递了过去:“先用这个打底涂一层薄的,等几秒干了再涂这个……”
季妙胜坐下后一秒就有些想反悔了,面上还是不见任何侷促,又听着步骤还算简单,就想着赶紧动手涂完,拿起了刷头。
也许是有着写毛笔字的经验触类旁通,或者天赋异稟,季妙胜涂起指甲油意外得顺手,一点都没有给江若离涂到指甲外面,甲油匀称刷上了指甲面。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看过别人的手,季妙胜当下不带一丝綺念,只觉得女人的指节柔和纤细,指尖只露出一小缝白甲边,跟水葱似的。
大概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涂完后顺带多看了两眼。
江若离看不清低头的季妙胜表情,只当他是在等指甲油干:“该涂顏色了……你拿错了,不是米白的,是那瓶半透明椰白的……”
季妙胜手上忙着,忍不住说了两句:“手别乱动,还有你之后还是少跟秦淮安来往。”
因为江若离的缘故,原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