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哥哥要纳后宫吗?”
“你说呢?”
阿黎昂起白皙的脖颈,娇蛮道:“反正我是不许的。”
容辞莞尔。
“遵命,我听皇后的。”
随即,他又道:“但此事总要解决,不然能压一时压不住一世。”
“你们想怎么解决?”
容辞紧紧盯着她,说:“岳父想辞官归隐。”
阿黎一愣,说不出话来,心底涌起阵阵辛酸。
她爹爹当了大半辈子的官,在官场上有自己的志向和建树,如今说辞官就辞官,意味着放弃半生经营。
而做这些却只是为了成全她。
阿黎低头:“父母生我养我事事为我,可我却无从回报,如今还害得父亲”
她深知宋缊白辞官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一来可以堵住朝臣的嘴巴,二来也不至于让容辞成为天下人口中的昏君。
容辞沉默,须臾他开口道:“先不想这些,我已让人备好马车,一会陪你去游湖。”
“不用午膳了吗?”
“在画舫上用如何?”容辞问:“我们可边赏景边用膳。”
听到这个,阿黎心情舒展了些,点头道“好。”
帝后出游,声势浩大,仅行李车马就十数辆,随行伺候的宫人也上百。
阿黎见此阵仗疑惑:“容辞哥哥,我们只是游湖,为何带这么多行李?”
容辞意味不明地睇她一眼:“我们在别院住两日再回。”
也不知为何,阿黎总觉得容辞那一眼看得颇有深意,像是谋划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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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急◎
春风和煦, 湖波荡漾,容辞跟阿黎正在画舫上用膳。
桌上一道清蒸鱼颇是受欢迎,阿黎尤为爱吃。容辞默默在一旁帮她挑鱼刺。
远处山岚青翠秀丽, 五彩斑斓映出水中与天地相接, 宛若一幅画卷。
阿黎闷了多日的心情总算畅快起来。
一口鱼rou细嚼慢咽入腹, 她道:“容辞哥哥, 我总算知道这湖中鱼rou为何如此鲜美了。”
容辞好整以暇问:“为何?”
“古人云地灵而人杰,既如此,鱼也长得灵动鲜香的。你说,可是这个道理?”
容辞莞尔,慢慢悠悠地点头说:“阿黎也在这住了十几年,此理深以为同。”
“”
冷不防听见这么句情话怪羞臊的, 可偏偏容辞说得一本正经毫无哄骗讨好之意, 越发令人心头甜蜜。
旁边伺候的宫人们各自抿唇含蓄地笑。
帝后感情好, 他们在身边伺候着也省心,不必提心吊胆。甚至,瞧着天底下这么尊贵的一对人儿谈天说地还颇是养眼。
过了会,两人用完膳, 宫人们将饭菜撤下。
阿黎起身,走到画舫栏杆外,依着栏杆眺望美景。
风轻柔地吹拂她发丝, 一缕发丝调皮地落在唇瓣上, 她拂了好几次没拂开。
容辞走过来瞧见了, 抬手帮她拂去。
“这里日头大, 站一会就进去, 嗯?”
“嗯。”阿黎点头, 视线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想到什么,她说:“容辞哥哥,我总这么闲着实在乏味。”
“那你想做什么?”
“嗯”阿黎说:“我想去崇文馆修撰史书,可好?”
“为何想修撰史书?”
“我喜欢读史书,以史为鉴,可知得失,亦可正身、悟理、明智。况且我观许多史书记载存在缺漏,若能修补对后世可是件功德之业呀。”
“修撰之事劳累繁琐,我怕你”
阿黎扭头:“你可莫小瞧我,我能吃苦的。”
“我是怕你忙不过来。”容辞道。
阿黎眨眨眼,不解:“有何忙不过来?我现在不用打理后宫也不用服侍夫君,整日闲着赏花才觉得累人呢。”
容辞笑而不语,神情却意味不明。
阿黎瞥了眼又瞥了眼,索性挽住他手臂:“那你说说,我怎么忙不过来?”
容辞将人拉进怀中,在她耳畔低语了两句。
阿黎听后蓦地脸色一红。
“这也不妨事的,”她声音低进肚子里:“那么多宫人伺候,难道还看不好孩子么?”
“若全交给宫人,孩子想娘亲了怎么办?”
“我可我们现在不是还没有孩子吗?说这些为时过早。”
“不早。”
“?”
下一刻,容辞将人打横抱起,低声道:“为夫这就努力。”
“”
阿黎推他:“容辞哥哥,这是在画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