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出了会议室,在心里怒吼: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新来的科长得那么帅,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三个小时不间断汇报成果,提出问题,找出解决方法,她看了眼阿楠,感觉整场会议阿楠的嘴皮子就没有停下来过。
沉特助走上前拉开椅子,徐宴湛点头示意大家坐下,他的视线扫视一圈,最后盯在阿楠的脸上一瞬,低头开始今天工作。
有很多项目都是阿楠跟进的,提到前面已经解决的问题,阿楠不停地站起来解释,徐宴湛只敢在这种时候光明正大的看她,注视她,露出欣赏的眼光。
阿楠接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佳佳。
两个人抱着杯子大口咕噜咕噜喝起来,喝完后,赵佳把杯子用力把杯子置到桌子上,“不是说英国没有加班制度吗?”
阿楠听到佳佳说话,温柔低笑。
两个人笑完后,佳佳正色道:“阿楠,这次下基层实施一个月的考察,你去不去?”
阿楠放下杯子,当然想去,可是爷爷nainai年纪大了,她怕万一她不在,两个老人突发什么意外。
这些年,她每年都跟着小组去到各个地方考察每个地方的土壤、矿产资源等。但就是今年,她才真正意识到爷爷nainai老了,前几个星期,爷爷nainai坐在摇椅上看电视,她洗完头走到客厅,他们俩满头白发,与她手中握着的黑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午的阳光是最容易让人感到舒服的,温热的太阳光照得人惬意又懒洋洋的,一个人蜷缩在摇椅上,看着面前放着吵闹的肥皂剧,最爱的亲人就在身侧的不远处走动,小声说话,偶尔还有爽朗的笑声传到她耳朵里,这是阿楠最喜欢的场景。
她握着杯子,看着佳佳,“这次我可能去不了了。”
佳佳心里明白,她家里人都上了年纪,阿楠的孝心整个研究所都知道的。
赵佳:“张教授,这次你就留在所里好好写我们研究出来的数据报告吧,哼,这次可有你忙得了。”
阿楠点头,“佳佳,谢谢你的理解。”
晚上阿楠和梁旭一起散步,她心里心心念念今天下午研究所里得到的数据,一路上没怎么交谈,都是梁旭在说,阿楠点头。
他的头从头到尾没正过,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眼里全是她。
到了晚饭时间,他提出,“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这附近有一家粤菜味道还不错。”
阿楠拒绝了他的晚饭邀请,匆匆赶回家,因为她知道两个小老头小老太还在家里乖乖等她。
刚到家,阿楠就看到了沙发上摆着一些吃的,还有一些外出需要用到的装备。也是,每年六月份都是他们外出考察各个地方土地、资源的时候,但她没说今年不用了。
她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转身把包挂在挂钩上,“我回来了!”
吃饭时,阿楠加了口青菜塞进嘴里,故意模糊不清地说:“沙发上准备的什么啊?我今年不去基层勘察嘞,今年所里事太多,我在所里写稿子。”
此话一出,筷子碰撞碟碗的声音顷刻消失,屋子里安静的连阿楠咽口水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
两个人侧首看向她,阿楠顿住,爷爷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清明。安静的饭桌上,谁也不说话。
下基层的名单徐宴湛是第二天收到的,他迫切的打开,心心念念的名字并未出现,徐宴湛的手中的纸慢慢落到桌面。
次日上班的时候,徐宴湛在她每天经过的那天马路站着, 男人一只手插进兜里,左手垂在身侧,长指瘦削,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腕间带着戴着一块黑色浪琴手表。今天是浅蓝色的衬衫,下摆扎进裤子里,衬得腿修长笔直,他像是站在英国lun敦的大笨钟下的优雅绅士,等待一场期待已久的相遇。
阿楠还是喜欢这样简单的穿搭,她走到哪里都爱思考。
跨过这条斑马线,就到莲花路。阿楠不经意抬眼,他直直地撞进自己的视线里,时间穿梭到八年前的一个晚上,她曾经挚爱的少年也这样等过她。
阿湛你看,我们多可笑,再重来一次,你还是对我莫名产生好奇,小心翼翼靠近着,我曾把它当成少年害羞地爱意,而如今我知道了,这仅仅是新鲜感,一个家世显赫的少爷无聊时的情感消遣。
徐宴湛隔着宽阔的马路和她对视,他自己都惊叹真的很神奇,只要看到她,心跳就会加快。他甚至怀疑,他们上辈子是不是爱而不得的爱人,自从遇见她后,徐宴湛就害怕失去她,好像身体里的血ye都是为她流淌一样。
阿楠低笑嗤笑一声,阿湛,这次我不会再走错路。记得初见时,她躺在Yin凉的树下等着爷爷给他送饭,如果当时老老实实睡觉多好,不贪图那三十块钱就好了。
不会原谅,永远冷漠是我对你背叛的惩罚。
她转身上了天桥,一步一步踏上阶梯,绕了一条很远的路。
徐宴湛看着她转身上了天桥,身体僵在原地。他们对视了,他们都清楚看到了彼此,所以她上了天桥,她故意又直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