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前方走来的身影,少年琥珀色的瞳眸中乍然荡起一丝波澜。
看见迟九溟将衣袖挽起一截,雪团子愈发的懵逼。
明明就这么点小伤,自家主子不擦药就算了,还非要特意揭开来。
它家主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很快,叶星澜的身影就靠近了过来。
看见是他,叶星澜嘴角轻微上扬,走上前来询问道:“迟师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去沐浴……”
他目光下移,瞥见迟九溟手上的伤,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抬起他手腕,眉心紧皱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没事……”
迟九溟像是心虚,还把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师兄放心,只不过是一些小伤。”
这虚弱的语气宛如平地惊雷,吓得雪团子差点就从迟九溟的袖口滚了出来。
它家主子这是在干什么?!
“这怎么能叫小伤呢!”
叶星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师兄带你去上药,然后再去沐浴。”
“沐浴的话……”
像是有些难为情,迟九溟慢吞吞开口道:“我手上有伤,可能不太好解衣带。”
“没事,师兄帮你。”叶星澜毫不犹豫道。
“这……会不会太麻烦师兄了?”
“哎呀,不麻烦。”
叶星澜一手搭上他肩膀,道:“都是师兄弟,别跟我这么见外。”
“反正我们都是男的,正好还能一起洗。”
迟九溟嘴角弧度轻微上扬,“嗯。”
雪团子当场就看呆。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
上完药,两人在前往浴池的路上还撞见了许多围观人群。
白鸣风站在人群之中,一看见他,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叶师兄!”
叶星澜朝他点点头,望着前边的人群感慨道:“好多人啊。”
他与迟九溟一同走近看热闹,刚抬眼就见一名少年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表情很痛苦的样子。
少年身旁,擎渊像个冤种一般站在那,蹙着眉道:“喂,我只不过是轻轻推了你一下,不至于吧?”
少年未说话,反倒是一旁的洛淮雨站了出来,义正严词道:“这位道友,你都害得我好友变成这般模样,居然还有心情在这说风凉话!”
“痛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觉得不至于!”
他本就生得楚楚可怜,这么一开口,周围的人群也开始跟着附和,“就是啊,洛师弟的朋友也太惨了!”
“这粉袍应该不是我们宗门的人吧?竟敢跑到咱们的地盘撒野,是不是以为我们好欺负啊!”
“必须得给咱们洛师弟撑腰!”
“……”
眼见擎渊的脸色快要黑得滴出墨来,叶星澜胳膊肘碰了碰白鸣风,问道:“蹲在地上那人是谁?”
“那人名叫段之炜,是洛师弟刚从山下接来的,听说还是他发小。”
“不过……”白鸣风小声嘀咕道:“我之前路过的时候就看见段之炜在主动往粉袍的身上贴,好像在套近乎,但是那个粉袍臭着张脸不想搭理。”
“后来粉袍大概是觉得烦了,就伸手推了段之炜一把,没想到……就成这样了。”
“……”
望着段之炜那快要比水桶还粗的腰,叶星澜嘴角狠狠一抽。
不是吧哥们,就你这都能媲美金刚的身板还学人家洛淮雨装柔弱,你以为你是纸做的啊!
是不是不发火就把擎渊当傻子啊?
周围人群中一直传来嘈杂的议论声,擎渊闷着张脸,耐性即将耗尽之时,面前突然站出一人,“都别吵了,在这耽搁时间有什么用,赶紧将人扶起来去找医师看看呗。”
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擎渊眉心隐隐跳了下。
是叶星澜?
“喂,矮子。”
擎渊当即站了过去,朝他小声道:“你不会是故意来给我添堵吧?”
叶星澜皮笑rou不笑的,“再叫这个称呼我可真翻脸了。”
“……”
洛淮雨将这些看在眼中,眸色中闪过一丝轻蔑。
原来这人是叶星澜的朋友。
呵,他一个宗门中不受师尊偏爱的废物,怎么敢带着人跟自己作对?
“那貌似不太行。”
洛淮雨板着一张脸道:“他现在痛得厉害,丹药也试着服过了,还是起不来呢。”
“起不来是吧,这个我在行。”
看见段之炜仍旧抱着膝盖蹲在那装死,叶星澜背过身去走出了一段距离。
众人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目光中充满怀疑。
迟九溟抿唇看着叶星澜,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就在所有人眨眼一瞬间,叶星澜朝着段之炜的方向小跑过来,两隻手用力撑着他的脊背,双腿从半空中跨过,完成了个完美的跳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