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铭被他抓住也丝毫不回避,冷冷挑眉对视,新剃的板寸短到扎手,跟他这个人一样。
陆河觉得被冒犯了,很不舒服,担心沈舟然对上他吃亏,问沈舟然:“需要我陪你吗?”
沈舟然愣了下,谢过他的好意:“不用了,你去忙吧。”
陆河临走时还担忧地回头看了眼,却看到沈舟然拉下口罩说了句什么,刚刚还挑衅他的闻铭弯腰认真听着,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咖啡厅。
两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陆河也明白这不是他该好奇的。不过看到闻铭不会对沈舟然无礼后他放心了很多。
表格见他回头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回到车上说:“比起沈舟然,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你前几天发的那条夸讚沈舟然的微博被粉丝当成对她们的打脸,闹了很多天了。”
陆河叹气:“现在还在闹?”
“挟天子以令诸侯呢,大粉也聪明,不说是你的意思,都说是沈舟然胁迫工作室登你帐号发的,误导下面的粉丝带头衝。”
表哥跟他分析,“眼下波及到沈舟然和他的粉丝是肯定的了,我知道你有意跟他交好,我会努力帮你控制这方面。但你想要摆脱粉丝们的控制,就一定要一鼓作气衝到底,把那些偏激的粉丝全部洗掉。”
陆河说:“人家说不定以为我两面三刀,面上说交个朋友,私下这样对他。”
表哥说:“做都做了,就别怕事。我们只要能给出足够的利益弥补他的损失就行。”
陆河把这句话听进心里,沉思起自己手里能接触到的资源。
其实没有这件事,他本来打算推荐自己的朋友跟沈舟然合作一次的。沈舟然根基不稳,可以让朋友帮帮他。但现在看来,好像还不够。
公司一般都会有咖啡厅这种地方,方便谈事。
沈舟然落座,闻铭问他要什么。
“一杯清水,”他说,“我□□不耐受。”
闻铭起身:“那我们换个——”
“不用了,还是聊正事吧。”
沈舟然看他坐下,把单子给服务生,问他,“你想要什么?”
闻铭愕然:“我想要什么?”
他随后明白过来,沈舟然以为他是用这个消息威胁自己,一时心情复杂。但回想他之前对沈舟然的态度,好像这样想也是可以的。
他心下酸涩,面上却若无其事:“我没有想要的,我只是想帮帮你……你那个车祸,是既定的吗?你真的会、会发生那种事吗?”
会死吗?闻铭是在问这个。
起初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疯了一样想见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但沈骆洲说到做到,严防死守让他寸步不得进,越界了就会让他丢一两个资源警示他。
像猫抓老鼠般慢慢折磨却又不给个痛快,通过这种手段告诉他自己有很多办法让他听话。
他就算不出手,闻铭这几天也一直无心工作,把自己封闭在当初合租的房子里不想出门,甚至今天来找公司负责人想请长假。
沈舟然藏在桌下面的手都按开手机的录音键了,这是他从秦律师那学的,要随时随地保留证据。可他没想到闻铭不按常理出牌,怔了怔,把开始录音的手机放在一边:“……不会。”
“真的?”闻铭眼中压不住喜悦。
“我没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沈舟然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服务生端来一杯清水和咖啡,他道了谢摘下口罩,抿了口水。
闻铭等服务生离去后,压低声音说:“沈舟然,你要防着点你哥哥沈骆洲。”
沈舟然:?
他放下水杯,问:“为什么?”
闻铭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闻铭跟他讲了沈骆洲跟他的交易,说当时的他是如何清晰地将沈舟然摆在筹码桌上,冷静又冷血地不断累积自己的筹码,全然不顾沈舟然的安危。
他说完,看沈舟然虽在沉思但面色变化不大,以为他不相信,又道:“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梁思砚一起买过蒋生那家公司的股票吗?后来你把钱要回来撤出股市,但梁思砚没撤,后来公司查出问题,全部崩盘,梁思砚被套了进去。”
“我经纪人查到的消息是,你哥哥也买了那隻股。”
沈舟然骤然抬头。
闻铭一字一顿说:“但你哥哥在崩盘前的高点就抛售了所有股,狠赚一笔。他知道这家公司有问题,但他是不是从未对你说过,也从未提醒你让梁思砚撤出来?”
事情跟记忆中对上了。
沈舟然想到沈骆洲确实问过自己那家公司叫什么,之后没有了后续,以为只是随口一问。
“我把这理解为他在帮你报仇,也是说得通。所以他故意抬高股市价格,让梁思砚栽跟头。现在又想封我的口拿资源胁迫我,都说得通。”
“但对你呢,沈舟然?你好好想想,他对你的控制欲是不是太强了?你之前的身边除了季淮,还有第二个朋友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