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既如此,朕许你入都面圣,以断你是否能任一部首领之职。」
仆固辛云错愕了许久,他已放下车帘离去了。
随之她便继续赶去瀚海府,打算将此事一幷呈报,哪知只有曹玉林在。
她回到仆固部待了几日,才决心先去长安,毕竟那是帝命。
哪知外面就传出了这些风言风语,甚至连大都护和夫人都信了。
「原来如此。」栖迟明白了,李砚这是要帮她,有圣人发话,就算是女子要做首领,谁还敢置喙?
想到此处却又笑了,看了看她说:「做个女首领很了不起,不过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仆固辛云楞了楞,觉得她话里有话,仔细一想,却也没错。
以后的事会有何种走向,谁又知道呢。
……
那日仆固辛云走时,竟又唱起了以往唱过的那首胡语的歌谣。
天一点点黑下来,那阵遥远的歌声似还回荡在耳边。
栖迟坐在湖边,脱了鞋袜,脚伸在水中晃荡。
他们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一直在外游山玩水,不过能有这些时日的空閒也已很满足了。
水面哗的一声,伏廷自水中出来,露出胸膛。
只在这短暂的夏季里,才能在北地这地方畅快地泡在水里。
栖迟低下头,眼神从他的胸口看到锁骨,往上,攀过喉间、下巴,鼻梁,一直看进他双眼:「我一直想问你,那歌里唱的到底是什么?」
「你真想知道?」伏廷说:「那我就告诉你。」
她抓住话头:「你果然是知道的。」
他低笑。
我爱的人是天上的雄鹰,是地上的悍军;
是天边无暇的微云,是酒后不醒的沉醺……
栖迟心想已经听不出仆固辛云将这歌当情歌唱的味道了,可原来歌词就是如此直白,全是情意。
她说:「这不就是为你写的么?」
「原来我在你眼里有这般好。」伏廷故意说。
「不止,」她软软地说搭着他的肩说:「在我眼里,你远远不止这么好。」
伏廷伸手拉下她,按着她颈后,脸迎上去,堵住她的唇。
他视她也一样。
这一晚,如若不是还有暗卫守在附近,大概他们还会再「大胆」一回。
后来他们在湖边披着张毯子,相拥而坐,望着这片他们主宰的土地,漫天倒垂的星河,直至淡去,等待天明。
等到天亮后,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再回去,继续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的生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