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罗青蓝应了一声,用手狠狠抹了把脸。
他捂着脸安静了很久,才?起身,去看了一眼唐怀芝,不放心地来到正堂。
金礼在那里等着,见他出来,急忙把一个药瓶递过来,“萧墨那里找到的。”
贺恂初取出药粉,用银针验验,又捏了一些在在鼻子旁闻,顿时便有些头晕目眩。
金礼见状,立马端起旁边的水盆,泼在了他脸上。
贺恂初抹了一把脸,“这是刚洗过布巾的水!”
这药贺恂初也没见过,说是像南疆来的,用料毫无?顾忌,药力很猛。
药效退掉,庄满跟杜文?蹊已经好转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养几日也差不多了。
萧墨在这上面没想?下狠手,但那些柿子粉,不管有意无?意,着实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罗青蓝闭了闭眼,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几个武学生都不知道,是叫来帮忙的,”金礼道,“这事儿的确是萧墨主使。”
“那柿子粉呢,”罗青蓝猛地吼了一声,把手边的茶杯拂到了地上,“柿子粉谁下的?”
茶杯应声而碎,陶瓷碎片在木地板上碰撞旋转,好一会儿才?停息。
金礼膝盖点地,“末将?无?能。”
以往无?论出了什?么样的事,纵使身负重伤且被重重包围,大将?军都是一贯的镇定自若。
这样的慌乱,甚至无?措的愤怒,金礼没在罗青蓝身上见到过。
等了一会儿,金礼又问?:“萧家来要人了,侍郎府也来人了,萧墨”
昨儿晚上,罗青蓝让人扣了萧墨一干人等,这会儿还关?在城中金礼的私宅里。
“其?他人放了,”罗青蓝皱着眉,“萧墨扣着,萧家来要人,便说不知道。”
“将?军府闭门谢客,备马进宫。”
圣上想?是早听说此事,见了罗青蓝,便急着询问?唐怀芝的情况。
听说人还没醒,加派了太医过去。
罗青蓝上前,呈上了一份奏折。
圣上立马打?开,才?看一半,手便开始抖了。
从头到尾看完,他把奏折猛地一摔,说了声“岂有此理”。
奏折上没有旁的,说的是上次渤海叛乱,军中内应的事。
那内应罗青蓝自个儿审了,说是萧家老侯爷安插进去,得了太后?授意的。
军中有叛贼,圣上震怒,叛贼出自太后?,圣上却?不能马上追究。
他屏退左右,把一堆奏折摔了个糟乱。
“圣上,”罗青蓝嗓子急哑了,“动手吧,证据确凿,臣不信有人能一手遮天。”
圣上笑了,笑他的天真,也笑自己?的无?奈。
“回?去吧,”圣上挥挥手,盛年的脸上满是疲惫,“此事朕自会去查。”
早年间?太后?忌惮那些老臣,不敢在明面上动手,如今要了近一半的兵权,便开始按耐不住了。
罗青蓝看久了这些污糟事,本无?意掺和,这些年安分带兵,却?还是免不了被卷进去。
这会儿又牵扯了唐怀芝。
罗青蓝从宫里出来,径直去找了贺恂初,跟他要一种药丸。
贺恂初赶紧衝过去关?上门,压着声音,“你疯了?”
“疯了,”罗青蓝道,“你给不给?”
“不给!”贺恂初一甩袖子,“你真该治治脑子了。”
罗青蓝没废话,掏出个匕首来,抵在了贺恂初喉咙上,“我来抢药,跟你太医署没关?系。”
贺恂初跟罗青蓝快十年交情,走过去拉开几层药柜,翻一翻,又停下来叹口气。
“青蓝啊,”他道,“咱别衝动。”
“没衝动,”罗青蓝道,“以牙还牙,不算衝动。”
跟贺恂初僵持不下,罗青蓝攥着匕首,转而看了萧余一眼。嬿姗廷
萧余赶紧转开,看他师父。
贺恂初朝他眨眨眼。
萧余微微歪了歪头,表示了然。
他径直走过去,拉开最边上一个药柜,摸出个葫芦药瓶。
“罗将?军,”他恳求道,“东西给你,莫要伤我师父。”
语气生硬,全是痕迹。
“多谢,”罗青蓝接过药瓶,转身走了。
贺恂初皱紧了眉头,“谁让你给他的?”
萧余一脸无?辜,“不是您给我使眼色,让我给的吗?”
“哎呀,”贺恂初叹口气,无?奈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你可真是出息了。”
金礼的私宅在城西,以一个不相干人的名义?买的,没几个人知道。
罗青蓝在后?院门上敲了三下,有个老者出来开门。
他径直奔向内院一处地窖,踹开门,随意抄起墙上一条铁链,往角落里绑着的人身上抽了过去。
萧墨吃痛醒来,低低地骂了一声。
“我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