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满努努嘴,“你就知道青蓝哥,怕他干啥啊。”
唐怀芝心说我不是怕。
这会儿原地休整,俩哥在演兵台上坐着呢。
庄蔚看见俩小孩缩头缩脑地过来,就知道又要折腾了,指给罗青蓝看,“俩惹事Jing又来了。”
罗青蓝瞥他一眼,“怀芝胆小,别让你那小七带坏了。”
庄蔚“切”了一声,嚷嚷道:“我小七怎么啦!”
俩小孩上来,说要去酒楼吃饭,庄蔚没当个事儿,摆摆手:“滚吧,记青蓝的帐啊。”
唐怀芝看看罗青蓝,问他:“我能去吗?”
罗青蓝:“你觉得呢?外头东西你能吃?”
唐怀芝咬着下嘴唇,小声反抗道:“也有能吃的”
庄蔚看不下去了,“对我怀芝温柔点儿,瞧你说话那吓人劲儿的。”
庄满也说:“杏花楼东西干净着呢,有什么不能吃的?”
罗青蓝看着唐怀芝不说话。
唐怀芝抿抿唇,小声道:“宝庆跟着,每道菜都让他查查,行不?”
罗青蓝看着他那可怜劲儿,点了点头。
庄蔚拍拍俩小孩,“去吧,你青蓝哥答应了。”
唐怀芝又过来,拉拉罗青蓝的手,“我不乱吃东西。”
罗青蓝“嗯”了一声。
等俩小孩跑远了,庄蔚才回过神来,拍着椅子站起来,嚷嚷道:“杏花楼?杏花楼那么老远去什么杏花楼?就家附近那丰乐楼不行吗?”
罗青蓝看他一眼,悠悠地道:“温柔点儿,吓人劲儿的。”
庄蔚:
平时不言不语一个人,猛不丁一句话能把人噎死。
庄蔚虚着对罗青蓝挥了挥拳头,转身把自己砸椅子里,歪坐着不说话了。
罗青蓝叫来金礼,让他跟着唐怀芝过去,吃东西的时候留心着点。
杏花楼在城东,差不多算最东边了,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占了好大一片,像是单开出来的一个小城。
前头是酒楼,后头连着瓦舍,坐着马车过去,天刚傍黑。
下车的工夫,正巧赶上杏花楼亮灯,烛火灯笼一齐点上,每盏都像蒙了一层金,三层高的楼像是突然落下的仙境。
唐怀芝忍不住“哇”了一声,眼仁儿里都映着亮光。
庄满好不容易做一回东,领着唐怀芝走进去,穿过前厅的歌舞,找了个熟悉的雅间。
金礼让马车在对面停着,然后和宝庆也跟着他们进去了。
酒楼伙计有不少都认识庄满,路上好几个都跟他打招呼,说“小七来了”,还有人打趣他,说“庄少爷今儿是要请客啊”。
庄满跟个大爷似的,一一应着,说罗将军请客。
进去雅间,伙计紧跟着便给上了三碟小菜,并几盏切好的香橙,还根据人数上了茶水。
金礼跟伙计说他有胃疾,好些东西都吃不得,俩小孩点什么菜,都让给说说菜里的食材。
宝庆便在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听见都能吃的,便轻轻点个头,金礼便跟着说一句“这个能吃”。
要听见有什么不能吃的,也不会立刻打断,要等伙计把整道菜都说完,才跟金礼摇摇头。
金礼便捂着肚子,说“这菜郎中交代不能吃,便不要了”。
这样就算被有心人听去了,也不知道是里头哪种食材不能吃。
这小子瘦巴巴的,却机灵得很。
罗青蓝给唐怀芝挑的几个小仆都机灵,大将军练兵练多了,最会识人。
唐怀芝看着俩人一唱一和的,点个菜都废了不少时辰,还挺不好意思的。
在宝庆又摇头之后,他看着庄满脸上遗憾的表情,抓了抓金礼的手腕,“这个点上吧,我你不吃就行了。”
金礼说“行”,之后的也都要了,隻记住那几道不让他吃就行了。
庄满晃晃唐怀芝的胳膊,笑嘻嘻地道:“你可真好。”
杏花楼
俩小孩也不吃酒,都是贪嘴的年纪,坐那里很认真地在吃东西。
唐怀芝爱吃那道蒸软羊,还有浇了酸甜汁的炸鱼脯。
庄满喜欢吃海味儿,尤其是炙蛤蜊,吃完又要了一盘。
当季的蟹酿橙俩小孩都爱吃,但每日每桌都是限量供应的,都嚷嚷着没吃够,要下回再来。
正吃着呢,门帘被掀开了,有人在外面往里探头,是个挺美艳的小倌。
往里一看,见是俩小孩儿,不好意思地笑笑,施一礼便出去了。
唐怀芝一口羊rou塞得嘴巴鼓鼓,谨记着阿沅叔教的规矩,嚼碎咽干净了才开口道:“刚才那小哥真好看,还簪花呢,是走错屋了?”
庄满“嗨”了一声,“后面瓦子的小倌,来陪客的吧,想着是走错屋了。”
金礼不在军营时,还是挺随和的,打趣他,“那就是走错了,你俩小孩能干啥?”
庄满撇撇嘴,“我哥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