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只是叹了一声,在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四家将也一起过来,并招呼小二上些酒菜。躲起来的厨子也下得楼来,进了后堂准备。
阿紫见两边数十人眨眼工夫便跑了个一干二净,大感无趣:“什幺嘛,才刚动手就被人搅和了。”
阿紫声音清脆,话说时也是毫无顾忌,慕容复等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包不同心中有气,扭过头来正想要骂,却见得是个机灵可爱的小女孩,火先消了一半,只轻哼了一声:“没人管教的野丫头。”
却不知“没人管教的野丫头动”这句话正好刺中了阿紫的痛处,虽然平时她并不表现出来,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自小无父无母,总是一个很大的缺憾。阿紫怒上心头,一扬手,扣住腕下暗藏的碧磷针,便要射出。那边座上对面的汉子一见阿紫手势,惊叫一声:“碧磷针,三弟小心。”
慕容复也算是高手之流,反应奇快,微一回头,以眼角余光一瞥,手中的一支竹筷闪电倒射向阿紫眉心。阿紫还未及回神,那竹筷已到眼前,如何能避得开,直吓得闭上了双眼,右手却是用力一抖,即使自己性命不保,也要拉一个人垫背。她倒没将慕容复当作目标,而是银针直取王语嫣。以她的眼力,从慕容复方才入店时击倒众人的表现,自然知道此人武功极高,而且又从张萧羽处知晓此人即是“南慕容”,思量着自己的银针十有是伤不到他,于是转而攻向四家将。
在眨眼不到的一瞬间,阿紫的心念就转了几转,足见在星宿派练出的神经之冷酷与迅速。只是她快,却有人比她更快,正在她银针出手前一刹那间,阿紫忽觉自己的右手僵在原地,半分也动弹不得,而且听到“啪”的一声轻响。当阿紫再睁开眼时,竹筷并未伤到她分毫,只见张萧羽正扣住了自己的右腕脉门。
张萧羽轻轻摇头,笑骂道:“你这小丫头还是不相信为兄的实力。”
又板起脸道:“刚答应的事情,又想再犯?”
阿紫想起方才与张萧羽的约定,低下头一脸委屈之色。张萧羽看她那样子,虽知她多半是在假装,却也不好再多责备。
慕容复却是一惊。自己方才射出的那一竹筷,虽然看似仓促,但却是用了独门手法倒射而出,因一听“碧磷针”之名,知道对方乃是“星宿派”中人,手下便不留情,那劲力速度已近十成水准,谁想竟被那背对着自己的白衣青年衣袖轻松一挥,击落在地。
慕容复暗道一声“高明”,向桌上各人打了个眼色,令其不得轻举妄动,站起回身,对着张萧羽那一桌一抱拳,道:“不知星宿派哪位高人在此?”
张萧羽也不回头,仍是坐在原处,端着酒杯泯了一口,道:“此处没有星宿派的败类,阁下认错人了。”
慕容复没料到对方竟然矢口否认自己是星宿派中人,反而称星宿门众为败类,微一错愕。那边的风波恶却是忍不住了,骂道:“方才那丫头明明用的是‘星宿派’的‘碧磷针’想暗算我们……”
未等他说完,这边阿紫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人倒是不讲理的紧,却也不知那‘碧磷针’在哪里?本姑娘也想开开眼界。有人信口雌黄,小心要烂舌头的。”
这话把慕容复等人说得一楞,想道,不错,对方只不过一扬手,却并未出暗器,而自己这边却是的的确确向人家动了手。这说起来实在是自己理亏在前。一时茫然,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处置。
阿紫又道:“那个大叔,竟然拿筷子打我。”
拉着张萧羽右手晃来晃去,撒娇般地哭道:“大哥,他们欺负我。”
慕容复此时刚是而立之年,在武林中总被称作是青年俊彦,这会却被阿紫叫成“大叔”,心中想道自己二十几年的努力却仍是复国渺茫,不由地心中一堵。
张萧羽听阿紫叫慕容复“大叔”,也是一乐,示意阿紫坐下,道:“阿紫,不许胡闹。”
阿紫乖乖地坐下,突然又向对面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张萧羽拍了拍阿紫肩膀,站起转过身来与慕容复对视而立。包不同低低惊呼一声:“张萧羽!”
慕容复微微皱眉,没想到对方竟是包不同口中那个在杏子林里嚣张地立威而去之人。
张萧羽微微一笑,也不抱拳行礼,只不过略一点头,算是给对方打了个招呼,道:“久仰慕容公子大名。”
话中虽说是“久仰”,神情却是漫不经心,哪有半分“久仰”之意,倒似乎有些许嘲讽般的意味。
慕容复器量本就不大,再加上张萧羽这种表现,早让慕容复怒火中烧,脸上却是保持着谦谦君子般的神态,道:“原来阁下就是包三哥常提起的张公子。据说公子上回在杏子林中可是一战成名,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传言中的那幺了得呢。”
说着一步步地走最新222。0㎡近张萧羽,身上散出一股气势,一步强似一步,欲先压倒对手。
张萧羽收起折扇,抬手道:“在下正好有些难解之处,还请慕容公子指点一二。”
慕容复见对方在自己的气势所压之下,并未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