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琛阴沉着脸把碗放下,不情不愿的说:「往后我负责饮食。」
「倒不是,你记性本就差劲。」
「那为什么最近老是跟我闹不快?」
「闭嘴。说了别喊我前辈。」
「那个人好像认得你,你却不认得他。」
卫璣装傻,嘻皮笑脸道:「我以为你没听进去,开玩笑的啦,现在吃的用的都贵,我当然是自己敷完自己吃,哪敢给你吃啊。」
楚云琛站在那儿,楚云琛就装作是个无辜孩子,揪着卫璣的袖摆依附在后,卫璣有点不知所措,拱手僵硬拜道:「小民拜见王爷。」
之后,卫璣开始了昼伏夜出的生活。每日酉时之前就得进王府,卯时才能回家睡觉。清明时四皇子在王府祭祀,卫璣也搞不清楚他们拜啥,睁眼打瞌睡,回家还得顺道採买食材做饭给楚云琛吃,楚云琛有天对着碗里的凉拌黄瓜抱怨道:「又是这个。你就这么爱吃黄瓜?」
「有一事斗胆请教殿下。」卫璣太久没跟楚云琛之外的人打交道,努力琢磨该怎样开口。
卫璣回说:「有什么办法呢,最近我得拿黄瓜敷个脸,镇定一下肌肤什么的,我可不想要有黑眼圈。虽然王爷、咳,皇子都没跟我讲过半句话,但我觉得他可能偷偷暗恋我,我得保持英俊的一面让他受不了再跟我告白,哈哈哈哈。」
「我收下了。谢谢你。」
「我不喜欢俗世纷扰,你却偏偏当了皇子身边的护卫。」
卫璣微愣,随后垂眸莞尔,因为楚云琛就是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在这世上遗世独立,有时好像会在心里发几句牢骚,却不屑和人一般怨天由人,楚云琛是自由狂放的,想往哪儿飞就往哪儿,想停下休息就停下,绝不会费心踩着人家头顶肩膀往上。
卫璣蹙眉苦笑,抚额叹气,好像真的在哄小孩子,真麻烦啊。他说:「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四皇子啦。我哪有什么好瞒你的,说回来你瞭解我,还远胜过我瞭解你不是?」
「这样讲你是怀疑我囉?」
「关于在下的酬劳……」
「嗯。」
「呵呵呵呵呵……」四皇子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笑到卫璣心里发寒,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这傢伙也知道林蛋大的梗?
「只是份工作啊。」
饭后,楚云琛把双剑之一的浩月交给他说:「你左右手没我协调,就只带浩月吧。」
事实却非卫璣的胡乱猜想,四皇子下令道:「除了原本的护卫,往后就由你负责近身负责我的安危。」
「不是。」
楚云琛拨开他的手跳开,斜睨他一眼拂袖而去。
「讲吧。」
「什么意思?」卫璣啃着久违的水果,不解的说。
「……噫、呃,是,遵命!」
楚云琛厉他一眼像在反驳。
一个月五十两远超过他们「兄弟」平常的开销,卫璣当即见钱眼开,笑得连连点头答应,楚云琛面无表情覷他一眼,并不反对。当天卫璣就先跟楚云琛去王府附近被赏下的地方安顿,那比卫璣想像的小屋还要大很多,虽是平房,环境却很好,前有池塘后有树林,不怕街市邻居的吵闹,当晚两人都痛快的洗澡,预支了一点钱买好吃的回来吃喝。
卫璣呆看他半晌,突然会意过来,以楚云琛的能耐根本不用刀剑防身,所以这人是为了他才去找欒识如借剑的。有个关于剑岳南派的传说是这样的,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如有一朝剑的主人死了,那把剑自会由南派弟子带回剑塚,剑塚的每把剑都宛如墓碑一般。
「是。」
「给你防身用的。」
「哦,那有劳你啦,前辈。」
楚云琛淡扫他一眼,喝乾杯里的茶,平静说道:「是我自己给你的,你收就收,不收就不收,我讨的也不是你的一句谢谢。」
楚云琛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冷下脸阴森提问道:「你说,你拿黄瓜干什么来着?」
「不愧是老人精。哈。」
阶上的人哼笑,即赐下一间屋子给他们「兄弟俩」住,只是兄长楚中天要守在四皇子身边,白昼有卫兵护院,夜里楚中天就得在四皇子近处,如此一个月下来能领有五十两。
「楚中天?」
带着剑岳南派的剑入了江湖,似乎就不怕将来死后魂无归处,好歹还能做剑魂长眠剑岳南峰。
楚云琛垂下手,原本停在食指的小鸟跳到他头上,他往下探,看见卫璣困扰的样子而感到愉悦,于是问说:「我也不算真的瞭解你什么,只是你以前自言自语说了许多。我连
卫璣叹了口气,追着人到外头,楚云琛坐在树上逗小鸟,方才那样气势慑人的傢伙居然有动物敢靠近,他在树下仰头喊了声,问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男色很噁心?」
「云琛云琛,这么喊行了吧。」卫璣见他还是臭脸,跑过去摸他头噙笑说:「真的是跟你开玩笑,没有让你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消消气啦。你是不是阴阳失调啊?脾气老是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