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临那双冷沉的眸子看着她,紧抿着薄唇,想说什么,但是慕阳还在一旁,于是转眸看向慕阳,微敛起眸子,有些冷冽。
慕阳也很识趣,眼中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说道:“帝君,帝后,在下先过去了。”
看着慕阳走远,墨尘临暗叹了口气,看着夏千落,“落儿,我们一定要如此吗?”
“我以为那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没想到,帝君还是没明白。”夏千落冷淡地说道。
“不,我明白。可是落儿,就算你不愿意回来我身边,可至少也别把我当成仇人好吗?或者说,你真的想和慕阳一起走。”说到最后,墨尘临的语气满是醋意。
夏千落看了他一眼,本不想解释什么,但是想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已经答应了嘤咛,会在西荒陪她三天。”
她根本还没有计划要回去祁国,更别说是和慕阳一起回去了。
听到她的话,墨尘临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欢喜的,虽然她不是为了他留下来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高兴。
“原来如此,”墨尘临应道。
夏千落还是一副冷凝的神情,“你与其关心这些,还不如多点关心一下赤云宗的动向。连亦擎对你的位置一直虎视眈眈,想取而代之,我想你也知道,他这段时间四处去拉拢一些门派合作,还搭上了阎门。连亦擎这个人,你不能用平常的思维去猜测他,他做事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你最好还是防着点。”
说完,夏千落不想再跟他说什么,越过他就要离开。
墨尘临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臂,“落儿,你在担心我吗?”
“你想多了,连亦擎这人心术不正,我告诉你这些,也只是为了凤都的百姓着想,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夏千落冷淡地说道。
“是吗?”墨尘临像是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
“是!墨尘临,你是凤都帝君,你要为这些崇仰你的百姓考虑,而不是只纠结儿女情长。”夏千落望进他的眼。
墨尘临的墨眸对上她的眼,深情炽热,“如果可以,这些身份地位我都可以不要,落儿,你知道的,我只要你,没有什么比你更加重要了。”
这话那么熟悉,三年前他也是这么说的,就在小御轩灰飞烟灭的时候。
可是,她没有办法接受!
“三年了,我们都该有所改变才是。”夏千落幽幽地说道,然后轻轻挣开他的手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远,墨尘临也没有将目光收回。
回到婚宴的现场,嘤咛已经回房去了,只剩下顾洵在敬这酒,说是敬酒,还不如说被宾客起哄灌酒,不过幸好陆天昊帮忙挡着。
见到慕阳和魅离在一旁说着什么,夏千落知道,慕阳应该是在向魅离问丹药的事情,刚好魅离的眼神看到了她,她朝着魅离微微颔首,给她使了个眼色,魅离心领神会。
这样一来,慕阳求药的事情就算是解决了。
也好,算是还慕璇一个人情了。
“帝后。”身后突然传来范遥的声音。
夏千落转身看过去,微微勾起嘴角,说道:“范宗主,许久未见,您还是这般Jing神抖擞,威风不减当年啊。”
范遥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帝后就莫要打趣在下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范遥笑了笑,看了看还在喝酒的众人,他转眸看着夏千落的神情有些严肃,“帝后,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千落点点头,两人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她开口问道:“范宗主想说什么?”
范遥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小步,站直了身子,然后认真严肃地朝着夏千落拱手作揖,行了个赔罪礼。
夏千落见状,连忙扶起他,“范宗主,你这是做什么?”
范遥的脸上充满内疚自责的神色,他愧疚地说道:“帝后,三年前少帝之事,我难辞其咎。这三年来,这份内疚日日夜夜折磨着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少帝,是我让帝后和帝君痛失爱子,我百身莫赎。不管您和帝君要如何处置,我都绝无二话。”
听到他说的话,夏千落也忍不住一阵心酸,她眨了眨眼睛,敛去自己的哀伤,恢复一贯淡然的神情,“范宗主,此事不能怪你,也并非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少帝之事,已经过去了,今后都无需再提起。你也无需内疚自责,这一切与你无关。”
范遥已经尽了全力去保护小御轩,还为此差点丢了性命,这一点,她是记在心里的。
“不,帝后,您和帝君宽宏大量,没有怪罪于我和赤练宗,可是我每每想起这些,我内心是痛苦万分,不能原谅我自己。却不说他是少帝,他也是我的弟子,我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弟子,是我该死。”范遥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范宗主,你听我说,此事我没有怪你,我相信小御轩也不会。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如果你真的想弥补,有一件事我希望范宗主能去做。”
“帝后请说,范某自当竭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