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顾骄推开门,门外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楚寒。
顾骄腿一软,踉跄着扶住门框。
他颤颤巍巍地问:阿寒,你来了啊
楚寒说:嗯。
顾骄试探地问:哈哈哈,我上厕所上得太投入了,你是,啥,啥时候来的?
楚寒想了想,说:在我听到就吃醋了,当场黑化,你都跪下来求我的时候。
顾骄手一滑,往下一溜,跪下来了。
楚寒:
顾骄:求求你听我解释
楚寒蹲下来,伸手搀住顾骄的胳肢窝,像抱小孩儿似的把他扶起来,应了一声:嗯,你解释。
这不是正常流程!
你的台词不对!
顾骄随机应变,站起来虚弱无力地扶住脑袋瓜:啊,我头好疼,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然后一脑瓜扎进楚寒怀里,嘴上却在大义凛然地说:算了我不解释了,给你个机会,直接把我关在小黑屋里酱酱跄跄吧!
楚寒:
这倒也不必。
晚上七点,云邈看到顾骄牵着一个容貌显眼气质清冷的男人的手走进二虫时,一口酒呛进喉咙里,咳了个天崩地裂。
其他人顺着他颤抖的指尖看过去,也惊了。
侯祝先反应过来,他抹了一把脸,连滚带爬地窜到云邈旁边,云哥!卧槽!卧槽大发了,那是楚寒吗?!那他妈是楚寒吗?!
又疯狂地拍旁边黑衣男人的大腿,铮子!铮子快看!卧槽,楚寒!活的!!
云邈艰难地翻了个白眼。
赵铮疼得一个激灵,我看到了!我没瞎!
卡座里,呛酒声和卧槽声此起彼伏。
等顾骄小心地穿过舞池走过来,就看着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他和他们。
顾骄也有点懵逼,怎么了这是?
云邈把手帕往兜里一塞,往后一靠,又是一副不羁放纵的贵公子姿态。
云邈开口道:没怎么,想你了都是。
对对,好几天没见了,放假也不找我们玩。
再不来准备上门接你。
今天一个个怎么这么热情啊。
顾骄十分感动,然后看着乌泱乌泱的卡座,问:我坐哪儿啊?
云邈正要开口,突然想起来,自己旁边还杵着个人。
刚从台上唱完歌被他叫过来的,眼下有痣,清冷挂的。
这不就巧了吗。
这人是云邈打算送给顾骄的礼物,上次他说让顾骄来玩玩儿,不是假话。
他们这帮人,这方面其实都不算干净,男男女女,身边的人就没断过。
只有顾骄是个例外。
顾骄别说养小情儿了,撵着楚寒跑的,怕是 清白人家的好男孩
在二虫跟在家没什么区别,反正顾骄只管跟楚寒说话。
旁若无人,还越说越往楚寒身上凑。
啧啧啧,其他人看着他俩,就感觉自个跟杵在马路边的大灯杆子似的,嘴里的酒,突然就不香了。
不过顾骄这德行大家都见惯了,倒是楚寒没拒绝,才让人觉得稀奇。
在座没有不认识楚寒的,他一不小心,正是在座所有人爹妈嘴中的别人家孩子。
可这个别人家孩子,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楚寒又拒绝了哪哪个姑娘,惹得人嚎啕大哭,他又没要谁谁送来的早餐午餐,惹得人嚎啕大哭,他又没接啥啥节日的礼物,惹得人嚎啕大哭。
就,年轻人,眼泪水比雨季落下来的雨水还要丰沛。
最有所耳闻的是高中时候,有个姑娘非要跟楚寒谈恋爱,不同意就哭,再不同意就哭得打滚,听说后来哭着滚下楼梯了,楚寒也只是帮忙打了120。
所以顾骄是怎么成的呢?他哭出一道太平洋来了吗?还是说楚寒不答应他就用眼泪水淹死他跟他同归于尽?
那边,楚寒还在侧着头听顾骄说话,虽要比平日里见到要温和许多,但是疏离自持都是骨子里的,灯光扫过他清隽的眉眼,光影交错,整个人Jing致得像个真人bjd。
这不禁也让人反思,明明都是两眼睛一鼻子一嘴,怎么人家就能长那个画风?
而且有了正品在侧,赝品更是一目了然的粗糙。
脚边放着吉他的少年垂着头,时不时地求救似的看一眼顾骄,安静中带着不合气氛的局促,最初所谓的清冷气质不过是糊的薄薄一层纸。
他们当时怎么会觉得这两个人像?
好在夹在中间的傻白甜还是他们还是熟悉的傻白甜,完全没接收到来自赝品的信号。
哦,也没有接收到来自他们的。
过了不知多久,顾骄终于成功地把自己说口渴了。
他看着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牛nai罐,忽然傻笑起来,加入群聊,云哥,帮我开呗。
云邈扫他一眼:找猴子。
侯祝离得近,听到这话就顺手开了几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