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常之前的反应来推断,对方可能与妖修为一丘之貉,但与魔修牵连上关系,不一定也是合作。
闻玄眼中一凝:最简单的可能,仇杀。看向波澜不惊的路溟,你看出什么了?
化神修为绝对的压制,使宁常做不了任何反抗,所以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致死是因为元婴破碎,身上的剑痕只是凶手事后随手割下的。
闻玄瞬间明了:他是故意留下魔气。
化神期修为的修士,有很多种办法杀人,也有很多种办法隐藏行迹,对付一个元婴不露出魔气轻而易举,而这人却在捏碎元婴后,故意使用剑招留下伤口,就是为了让众人看到魔气。
宁公子,原来你在这里。
路溟诧异道,二人走到山腰,便见宁涿出现在这里,闻玄顺着这个角度向山下望去,这个距离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见宁常的尸体。
你看见什么了?
人都死了,我看见什么重要吗?
宁涿的脸上无悲无喜,一片平静,仿佛一切都跟他没有干系,他坐在一块巨石上,低着头拿着手帕擦拭着剑刃,看都没看二人一眼。
路溟看着他的动作:宁公子的剑刚刚是砍过什么东西吗?
习惯而已,我习惯它保持洁净。
路溟没有在这把剑上感受到任何血气或者魔气,不过一个疑似目击者的证人或者凶手出现,他是不可能放过的。
宁公子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有没有看见什么?
不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罢了。
闻玄一双金瞳露出怀疑的目光:那人竟然没对你动手。
我又没有阻止他,他为何又要对我动手?
那这个凶手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有时候魔修可比道修有道德的多。
宁涿话里有话,闻玄一脸审视:你觉得这个人故意留下魔气是为什么?
故意?魔修杀人留下魔气不是很正常么。
也许是这个人故意留下魔气,是想引导我们往魔修那边猜想,但其实他根本不是魔修。
宁筝收起剑,抬起眼回望过去:很有意思的推论,但他都动手了,还在乎留不留下魔气?
以这个人的修为来说,隐藏魔气轻而易举。
也许是这个人高傲得不屑隐藏魔气呢?
眼看二人氛围越来越紧张,路溟插道:确实有这种可能,一切只是我的推论罢了,宁公子不必当真。路溟故作为难,幸好那名魔修应该只是化神初期的修为,我能跟他打个五五开,不然就危险了。
闻玄移开视线看向路溟:你的境界可是化神巅峰,就算是同等修为,他也打不过你。
你这么确定他是化神初期?宁涿幽幽看向路溟。
路溟浅笑:这是属于化神修士的观察力,等宁公子突破化神时自然能看出差异来。
我确实没看出你哪里有化神巅峰的修为。
路溟笑容不变,他现在确实没有化神巅峰的修为,但境界却不是假的:够用就可以了。
西方的天空下,泛起诡红的色泽,乌云渐笼,闻玄直觉不对:路溟,你看那边。
闻玄伸出手指指向西方,路溟顺着方向看去,目光立即一凝,厉声道:不好!
覃州西方天空一片赤黑,弥漫着浓重的妖气,地上散发着幽暗的灵光,隐埋与地底的阵法缓缓运行,大量妖兵随之而出,将此地灵气吞噬殆尽。
凡间的灵气就是不纯。
遥濂站在空中俯视着覃州,玄色的衣衫在空中猎猎作响,他的面前有一道结界,阻隔着他们。
湘姬见过主人。
天色将将明,湘姬徐徐而来,她站在结界内部,对遥濂行了个礼。
遥濂轻蔑地看她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主人?这个阵势可不是你与我商量的结果。
主人既然来了,便是认同妾身的提议了。
湘姬啊湘姬,你这个提议可是让我接受挨骂,不接受挨打啊!
尊主他会理解的。
遥濂冷笑一声,鄙夷道:下等就是下等,没有见过尊主,自然不知尊主性情,你这个决定虽然能解一时之危,但未免鲁莽,长远来看尊主绝对不会欢喜。
湘姬一双美目秋波缱绻,对遥濂的话视而不见:主人有第二种办法,在神罗秘境泄露情报,宁家合作的人死亡的情况下,有把握不被发现牧石之事,并且让众人平安离开这里?最重要的是,不让他们起任何疑心。
没有,所以我来了。
湘姬笑而不语。
但我没有方法,不代表你的方法就是对的,也不代表尊主会接受这个结果,毕竟这可都是你的失职啊~
妾身失职,主人也难辞其咎。
尊主一向赏罚分明,是谁的责任就谁来担,绝不牵连,你虽然目前待在我手下,但没办好事情可不是我阻止你啊,是你自己无能啊!
见遥濂一脸看戏的态度,湘姬沉下脸色:主人这次带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