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便将这人轰出了秘境。
他给过这人机会,是这人不识好歹,偏要缠着他,闻玄这些年虽远离尘世,但一个人是心怀善意还是不怀好意,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神罗秘境出了便不能再进,若想再进来,便要再等五十年,下一次开启之时。
闻玄不能杀人,所以只给这人一点教训。
闻玄收起神识,将周围波及的人放开,下一瞬他们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好似怕闻玄也将他们逐出去一般。
但闻玄并不在意这些人如何,只要不挡路,这些人怎样都与他无关,但如今这样倒也安静。
神罗伞的伞面上突然一闪一闪地发着白光,闻玄心下确定,距离神罗花生长的地方不远了。
闻玄过路之时,一只脏兮兮的手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衫,闻玄有洁癖,他不喜欢路溟以外的人碰自己,皱紧眉反射性施法弹开那人,但那只手却依旧抓着自己的衣袖,没有离开的迹象。
闻玄眸色一沉,又失灵了。
他的法力总是时有时无,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关键时刻用不出来,还是让他有所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只得停下脚步,不耐烦地看向那双作恶的手。
这双手十分白皙柔嫩,手的主人一身白衣,一直低着头,发丝乱糟糟的披散在身上,这个角度闻玄看不见对方的模样,当然他也没兴趣知道。
这位姑娘,请松手。
听到这句话后,对方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抓着闻玄的袖子颤抖着,然后慢慢抬起头来:我、我我是男子啊,恩、恩公。
闻玄随意的看了一眼这个男子,对方身量纤细,高度差不多到他胸前,脸上有些苍白上面还沾着灰尘,却是含羞带笑,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小白花被闻玄打量的很不自在,双颊猛地腾起两抹红云,然后快速低下头,抓着闻玄衣袖的手又紧了紧。
闻玄想了想,觉得对方这副模样没有任何地方像男子,也不怪他认错。
我没救过你,你不必这么叫我。
闻玄神情冷淡,不耐烦的态度显而易见,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小白花被他这副冷淡的神情吓的一抖,忍着下跪的冲动颤颤巍巍道:刚、刚刚恩、恩公吓、吓走了欺负我的人,谢、谢谢!
刚刚似乎有听到一阵哭声,但闻玄对与自己无关的事,一向不在意,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些人说了什么话,他都没有认真看认真听,自然也不会要这种功劳。
他们挡住了我的路,我没救你。
说罢抬脚欲走,可对方一直抓住他的衣摆不放,闻玄也现在也无法施术弹开对方,只好停下来看这人。
小白花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天真的说道:母亲说、说过,被救了,要、要报恩。
替我跟你母亲说,不用了。
小白花一脸焦急,皱着眉仿佛马上就要哭了,死命地抓着闻玄的衣袖,将洁白的衣衫抓出一道道难看的褶皱:不、不,要报恩!
闻玄的洁癖很严重,见衣衫被此人捉着,对方还无理取闹,略有不悦:你放我走就是报恩了。
闻玄摇摇头,觉得这人实在难缠。现在法术使不出,只好使用蛮力,闻玄用力一挣,衣袖瞬间裂开,小白花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迷茫地看着闻玄,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然后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嘤嘤嘤恩公、恩公,嘤嘤嘤我要报恩、报恩,嘤嘤嘤报恩他一边哭着一边重复着报恩二字,如果忽略他成年人的身形,现在这副样子仿佛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幼童,只会单纯重复着同样的话。
而此时闻玄早已走出很远。
他面冠如玉,白衣风流,左手执伞,宛然一个佳公子的模样,但性格和长相可以说得上是没有半分关系。
这时,神罗伞忽然泛起白光,闻玄面前的景色也悠然一变!
眼前也瞬间一黑!
他在黑暗中漂浮了许久,久到自己都忘记了时间。
他只是一点残碎的魂魄,没有躯体,没有记忆,在混沌中不断飘浮。
闻玄缓缓睁开双眼,封闭的禁室中只有一点微光,悬在头上夜明珠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他躺在一座透明的冰棺中,四周散发的寒气让他感受到一阵冷意。
一张温润的面庞出现在冰棺上方,正对着闻玄,对方一身玄衣,面容俊秀,目光和煦,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他轻声道:阿玄,你终于醒了。
这声音暖如春水,吹散了闻玄周身的寒气。
闻玄扶着冰棺坐起,定定地看着眼前之人:路溟。
路溟微微笑道:是我。
闻玄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态度,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他踏出冰棺,开始扫视这里。
这个地方他十分熟悉,这是他记忆开始的地方,百年前,他从冰棺之中醒来,睁开眼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