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一趟,发现家里空无一人,看着空荡荡的家里,担心又多了几分。
去了几个家里附近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小瑀的身影,随着找的地方愈多,失落感就愈大。老师突然打了电话过来,抱着有可能是找到小瑀的希望马上就接起电话,但老师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彻底失望,「小瑀妈妈你有找到吗?」
老师这么问,就代表老师那边也没找到,「……没有。」哽咽的说着。听我的语气,老师也跟着担忧起来,「小瑀妈妈你先不要灰心,我们、我们一定找的到祥瑀的,他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待着,等等、等等他一定就会回家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应的,也不知道后来老师又说了什么,更不知道是怎么掛掉电话的。耳边只有嗡嗡声,什么也都听不到。四肢无力,全身瘫软,瘫坐在地上,眼神是如此空洞,明明望着眼前的风景,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心脏痛痛的、鼻子酸酸的、眼前雾雾的,眼眶热热的。
我不敢去想像,要是……要是没有小瑀,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余克齐蹲在我旁边,轻轻的抱住我,「小芸……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们一定会找到小瑀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不语。
眼眶始终关不住氾滥的眼泪,泪水衝出眼眶,轻轻滑过我的脸庞,一滴、两滴,泪水不再积累在眼睛里,使眼前变得清晰起来,逐渐看清眼前的景色。
橘红色的夕阳即将完全落下,只留一点馀暉在天际线上,天际线上被夕阳染上的美美的橘红色,往上一点,还残留着一片白色,再往上,就已是即将佈下的深蓝色了。
很美,就彷彿在黑暗中的一丝明亮希望。
几分鐘过去,夕阳下班了,值班的则是夜晚、月亮、星星。没了夕阳、只剩下墨色的天空,就像在嘲笑我,对着我说:「你没希望了。」
「要是……找不到,我该怎么办?」紧紧抓住余克齐的衣袖,小声嘀咕。
「什么?」
抬矇对上余克齐的眼睛,「余克齐,要是、要是我们找不到小瑀怎么办?」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慌张的自己,「没了他,我该怎么活下去?小瑀一直是我这些年来支撑我的动力啊!要是他、他不在了……我、我也不想活了。」
没了动力的我,要如何活下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用力扳过我的身子,紧紧抱住我,「蓝筠芸!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况且你还有我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他……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脑袋一片混乱,「你有陈梨瑛陪你啊。」
「我跟她……只剩下朋友关係而已了,其实这些年来,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你听到了吗?我说我还是喜欢你!」他平静下来,用着渴求的语气,「所以你绝对不能有事,听到了没!你一定不能有事!」
我愕然,眼泪被他这些话给吓停了。他刚刚是说……他还喜欢我?
怎么可能。
他如果喜欢我,当年就不会这样轻易把我丢下在台湾,不会不跟我联络,甚至──
不会跟陈梨瑛结婚。
所以他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为了让我冷静下来而讲的谎话。
想起当年的一切,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学校里,跟他争着溜滑梯,那时的我们从没想过会再相遇,谁知道我们后来的发展竟是如此。之前还曾带小瑀去那学校玩了几次,会带他去,其实就是想念余克齐了。忽然好想嘲笑自己,跟他有关的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像个白痴一样。
等等──
溜滑梯?
胡乱擦掉眼泪,认真地看向余克齐,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整个人愣愣看着我,「余克齐,我想再去一个地方找找,小瑀可能就在那里!」
熟悉的情景在车窗外呼啸而过,最后车子在入口停下。
踩在不知道用什么做的、照到光却会一闪一闪的红砖上,看着如此熟悉的景象,以前的回忆又开始在脑中上演。余克齐似乎有点疑惑,却也没多问,只是一声不响的静静地跟在我后头。
总是大排长龙的盪鞦韆,永远都爬不上去的栏杆,需要两个人才能玩的蹺蹺板,只能一人玩的摇晃小马,最后则是──
令我魂牵梦縈的大象溜溜。
在溜滑梯面前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最上方滑道前的平台,看着看着,思绪就飘回七岁那一年。
有一个女孩在上头跟一位男孩因为溜滑梯而争执,女孩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男孩也不服输,总是一副傲娇样,是个标准的刀子口豆腐心。女孩因时间关係所以想插队,男孩好心让女孩溜了一次,但女孩却敌挡不住溜滑梯对她的诱惑,百般求饶的,可这次男孩不再心软,不管女孩说什么他的心就是不动摇,坚定不移。
最终两个人就这样上演了「摔」角戏码,打着打着,一没注意,两人就从滑道上摔了下来,因为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