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别人发现这少爷,他早就分完赃款,跑到?国外去潇洒了。至于家里的老人和烂摊子,不是还有他老婆女儿么。
沈眠枝忍着头痛,迅速找到?了不合理的地方,得出?了结论。
“你有同伙。”
“对啊。”那男人似乎是觉得沈眠枝无法构成?任何威胁,洋洋洒洒地炫耀,“你家只能把钱打到?他们帐户上,没有到?时间,是不可能知道你在哪里的。”
沈眠枝冷静指出?问题:“等你的同伙拿到?钱,完全可以丢下你。”
他的嗓音仍带稚嫩青涩,却?犹如恶魔的低语:“他们大可以直接卷钱跑路,反正有你当替罪羊,你真的要给?他们卖命吗?”
男人愣了几秒,似乎是才发现这个漏洞。被指出?了失误的地方,他反而?暴怒起来:“少来教训老子,我?们是约好了的!”
沈眠枝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不少。几分钟后,轰隆一声雷鸣,倾盆大雨落下。雨滴劈里啪啦地砸在石头和树叶上,几乎是震天动地的响。
沈眠枝本就昏沉的脑袋被吵得越发疼痛。
他对面?的男人在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啧啧,你这身衣服鞋子值不少钱吧,都够我?赌上几个晚上了。要是给?我?这些钱,我?肯定能赢回来。”
男人一边畅想自己赌赢的美?好景象,一边看着沈眠枝,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恶意。他越说越是仇恨,恨不得立刻把沈眠枝拿去换钱。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啐了一口?:“可惜不是个姑娘。”
沈眠枝垂着睫毛,掩下眼里的厌恶,以及一丝对绑匪和未知危险的慌张。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而?已。
他现在没办法对抗一个成?年男人的。不知道家人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了,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
沈眠枝沉默的冷静模样,不知为何戳到?了绑匪的痛脚。这人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幕,把沈眠枝推了出?去。
豆大的雨滴猛地砸落下来,不出?几秒,沈眠枝的衣服就完全shi透了。
夏季的气?温很高,但山林里其实很凉爽,暴雨更是浇灭了最后一丝热意。
沈眠枝动弹不得,被雨冻得手?脚冰凉。他完全睁不开眼睛,连完整的思考都有些困难。
他没有如绑匪所愿的求饶。他安静地躺在雨幕下,拚尽全力思考自救的方式。
头很痛,明明雨水冰冷,他却?有些发烫。大概是发烧了。沈眠枝不确定地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眠枝感觉自己被拎了回来。
那个绑匪语气?嫌弃:“昏过去了?可别一下子就折腾死了。”
沈眠枝闭上眼,一声不吭。
雨还在下。沈眠枝的呼吸越发滚烫,体温在不断升高。而?随着时间流逝,绑匪显然变得有些烦躁。
怀疑就是一颗种子,只要被种下,哪怕再?怎么忽略,也会悄然生根发芽。
绑匪回想着沈眠枝感觉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几次想去找地方联系同伙,奈何雨太?大,既是阻挡了其他人找人,也阻碍了他离开。
这人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宣泄情绪的新法子。男人拽起瘦弱的像是猫崽的沈眠枝,把他带到?山洞的最深处。
那里拐了一个角,地面?凹陷了一些,本就昏暗的光线被完全阻挡。
沈眠枝被塞进了里面?。
更加狭窄的空间看不见任何东西,四周的岩石硌得皮肤生疼。
幽暗的寂静的,未知的危险的,黑暗填满了沈眠枝的感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眠枝蜷缩成?一团,无声地挨个呼唤家人的名字,最后念到?了傅敛。
他的睫毛颤抖,落下的不知是未干的雨水还是眼泪。他无声呢喃。
“哥哥,我?好难受。”
恢復
十二岁的沈眠枝蜷缩在角落, 视线被黑暗覆盖,呼吸滚烫急促。
无人回应他无声的呼喊。
……
另一边。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在沈眠枝出?去玩之后,傅敛浅眠了?片刻。
但他睡得很不安稳, 胸口莫名的像是压着一块巨石。隻?睡了?不到半小?时, 他就骤然惊醒。
傅敛推开房间门。厚重的木门打开,远处愤怒的咆哮声和尖锐哭喊顿时传了?过来。
傅敛直觉不对, 跑了?过去。
大概十来个?人围在一起有, 沈家姐弟, 他弟傅裕, 以及几个?工作?人员。两家长辈没有跟来度假,还在工作?, 这几天看护他们这些小?孩的是沈家管家梁叔。
人群中间, 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那里?, 语无lun次地重复半小?时前发?生了?什么——年幼的她终于意识到出?了?大乱子。
林穂君深呼吸一下,逼自己不去责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