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将大衣脱下来让狼狈的乔然披上。
「……吓死我了……。」乔然哭个不停。
「梁处长,这回麻烦你了。」乔关向梁秋致谢。
「我们什么交情,还说这种话,几年前要不是你,我儿子就没了。」梁秋说:「好了,赶紧带孩子回去吧,都吓坏了。」
「改天一定登门致谢。」
他们一走出梁秋的办公室,迎面遇上了几个人,他们个个穿着日本军装,站在最前头是一名中年人,他笑容可掬、面目慈祥。
「野田将军,您怎么来了?」梁秋见了马上没了刚刚处长的架子,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我听说出了点意外,过来看看。」野田大助是统领上海最上位的几人之一,也是76号的顶头上司。
「您是为了卫队长遭到枪击这事来的吧,将军放心,不出三天,这案肯定能破。」
「这几位是?」野田大助望着乔关他们。
「这是我一朋友,乔关,那两位是他的儿女。」
「乔关先生,久闻大名。」野田大助和乔关握手,他似乎知道乔关的背景。
「野田将军才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气度非凡。」乔关说。
「这时间乔关先生怎么会来76号?」
梁秋简单向野田大助说明了情况,野田大助竟说让乔然受委屈十分抱歉,非要找一天设宴赔罪。
「一点小事,野田将军太客气了。」乔关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我们日本人向来以礼待人,既然犯错,就该弥补,乔先生一定给我这机会向你们赔罪。」野田大助相当坚持。
乔关再推託就坏了关係了,梁秋也劝他接受,最后他们约定了下个月一起吃饭。
乔然回家后,乔老太立刻关切,此刻她没了刚才的凌厉,只是一名疼惜孙女的老奶奶。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乔老太终于能放下心中大石。
「让奶奶担心了。」
「你真行,买个点心都能捲进枪击事件,那下次买衣服不就踩地雷了?」乔致说着风凉话。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让乔然替你跑腿,她怎么会遇到这些事、还被抓到76号去了?」乔语反过来唸叨乔致。
「76号怎么了?只要说一句『我父亲是乔关』,谁还敢为难她?」乔致忙着撇清罪责。
「是啊!乔然你怎么不告诉他们让梁处长救你呢?要不是我们及时通知梁处长帮忙,你说不定就被带去刑求室了。」乔语说。
「……我、我忘了……。」乔然挠头、一脸笨拙。
「看!人笨就是这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乔致弹了乔然的脑门一下,说:「你这脑袋保存了十九年了,什么时候可以拿出来用一用啊?」
「好痛啊!你干嘛打我?」
「打一打说不定就开窍了,我是在帮你。」
「别闹了,然然一定累坏了,快上去休息吧。」乔老太阻止乔致继续欺负乔然。
乔然看到站在楼梯旁的花季,觉得奇怪,乔语替他们互相介绍,乔然打了声招呼后就让乔老太带上楼了。
从方才的相处中,花季明白了一件事,乔然就是这一家子菁英中的异类,脑子不灵光、反应不灵敏,幸亏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否则在上海这种人吃人的地方,她可能永远都无法出头。
「父亲,您真的要去赴野田将军的宴吗?」乔语有点担心。
「答应了,就得去。」
「野田将军?你们说的是野田大助吗?」花季突然插话。
「花季小姐你认识他?」
「他化成灰我都认得,野田大助就是杀了我全家的兇手!」花季咬牙切齿。
「怪不得他要邀请父亲吃饭了。」乔语他们一下子全明白了野田大助的用意。
「他手上已经有『玨安宫』的地图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拿走乔家的秘密。」花季提醒。
「估计他也不敢在上海对我们动武,所以才想先拉近和我们的关係再做打算,顺便探探虚实。」乔语推测。
「既是『鸿门宴』,更由不得我们说不去了。」乔关叹了一口气。
花季的心很躁动,知道仇人就在不远处让她復仇的想法更加浓厚,但她很清楚此时自己尚未有能力对付野田大助,她在房中思量一夜,若要为家人报仇,唯一的办法便是借助乔家的力量,野田大助不会放弃「玨安宫」的宝藏,假如乔家不愿配合,他势必会对付乔家,只要乔家反抗,以乔家的实力,也许能除掉野田大助。
经过今天的观察,花季感觉乔家人冷漠、重利并多疑,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这一家人,所以乔家能否坚持「守门人」的任务还未可知,花季只怕乔家会为了自保而拱手将「玨安宫」的秘密相让,她决定找机会试探乔家。
乔然在「万茶楼」一案中虽然没受伤,不过受到不小惊吓,因此向学校请假在家休息,这三日花季曾经多次与乔然交谈,乔然和她的家人不一样,没什么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