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雅因醉酒之故,被谢氏留在了客房休息,眼下这个时辰,按理说她应该是还在休憩才对,但谢氏却怒气冲冲地带着谢婉容赶去客房,怎么看,这事都透着一股子不寻常。
谢婉容半懵半懂地跟着谢氏,见谢氏面沉如水,也没敢多问,只小心扶着谢氏往客院方向走去。
但结果走了一阵之后她就觉得有些不对。
这不是去水砚堂的方向么?
谢婉容看到这里,再忍不住,低声问谢氏:“娘,顾三小姐在客院休息,咱们要去找她,怎么倒往水砚堂去了”
水砚堂是她跟文韬所居之处,顾安雅怎么可能会在那?
谁知谢氏却斩钉截铁回道:“没错,就是去水砚堂。”
“娘”
“别急,去了你就知道了。”
谢氏这样说,谢婉容只好先压下心底的疑惑,继续跟着谢氏往前走。
又走不多时,便到了水砚堂。
谢婉容站在院门口往里一瞧,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
水砚堂里伺候的下人虽说不多,但也不至于这么静悄悄的吧,这院子里瞧着倒好像是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这总不会是奴才们知道主子不在,就全都惫懒了吧?
文府的下人们自然是没有这么大胆子的,水砚堂之所以会看似空空如也,其实都是谢氏吩咐的。
毕竟,水砚堂若不是防备松懈,又怎么会叫有心人有可乘之机呢?
正当谢婉容疑惑之际,就见谢氏身边的管事妈妈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见到她二人先福身见礼,尔后起身道:“夫人,二少夫人,人刚才已经进去了。”
谢婉容听到这里,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想,她已经知道来水砚堂那个人是谁了。
谢氏带她来找顾安雅,不去客院,却直接来了水砚堂,想当然耳,而今在水砚堂中的人,必定就是顾安雅无疑了。
按说顾安雅应该是在客院休息才对,可如今却出现在水砚堂,其居心简直不得不叫人怀疑!
可她不明白的是,水砚堂乃她与文韬之居所,而今他们夫妻都不在,顾安雅来做什么呢?
当然很快,谢婉容就知道顾安雅来做什么了。
她跟着谢氏等人来到了她与文韬平日里用来练字作画的小书房,只听得里面一道娇柔而造作的女声隐隐传了出来。
这小书房平日里多是她在用,这会儿她在外面,那里面那个,又是谁呢!
里面的人,自然是顾安雅。
可顾安雅为何会出现呢在谢婉容的小书房里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方才她被落梅送到客院休息醒酒,原本却也没想过要到水砚堂来。
即便她有些贼心,却也要有单独接近文韬的机会。
原本进了客院,她以为自己不过就是能在文府多停留一会儿罢了,早晚还是要走。
当谁知,就在她歇憩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丫鬟说话的声音传来。
刚开始她也并没有在意,结果听了几句才听出,那两个丫鬟实在谈论文韬。
可以说,她今日来文府,正是为了文韬而来,因而,听见这声音自然是顾不上休息了,忙爬起来偷偷走到门边去听。
然后,就听见了那两个丫鬟说谢氏似乎也有些不胜酒力,谢婉容去伺候谢氏去了,水砚堂只有文韬自己在,又说文韬下晌还要出门,许是不想一身酒气,便叫人准备水沐浴更衣,又要小睡一会儿。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这两个丫鬟大概也有些攀龙附凤的心思,所以提及文韬一个人在水砚堂沐浴更衣的话,语气很是娇羞向往。
这种语气若落在旁人耳中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可偏偏落在有着同样心思的顾安雅耳中,问题就大了。
顾安雅为何屡次接近谢婉容?
难道,她真是如自己所说,倾慕谢婉容人品,想要与之结交吗?
这话也就骗骗她自己而已。
她接近谢婉容,自然是因为文韬。
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也是更想直接去接近文韬的。
但上一回在文府出了丢帕子那件事,她被文韬当场拒绝,一来有些没脸,二来也有些忌讳,担心文韬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她面子,所以才轻易不敢再接近文韬。
因此,才又想了个迂回曲折的办法,打算走谢婉容的路子,逐步去近文韬的身。
但想法是好的,实现起来却很难。
好容易今日有了机会,不光接近了文韬,还博得了谢氏的喜爱,她一时间不由地有些忘形,便又忍不住起了贪念。
她想,连文府的丫鬟都有这样的想法,她又为何不能有呢?
比起丫鬟来说,她好歹也是正经人家出身的姑娘,不敢奢望文韬的正妻之位,做个正正经经的妾室总可以吧?
看谢氏喜欢她的样子,想来即便她接近文韬的手段有些不光彩,谢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