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容哪会怪郑妈妈多管闲事,知道她是职责所在,也是替安笙问的,倒也没瞒着她,遂道:“她说有个绣活想去府上请教我。”
郑妈妈闻言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问:“您答应了?”
谢婉容笑了笑,点点头说:“答应了,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
再怎么说,在外人眼中,顾安雅都是安笙的妹妹,别人不会知道顾家内里闹成什么样子,谁私下里又多少心计筹谋,她们只会看到表面。
谢婉容之所以没直接拒绝顾安雅,自然也有因为安笙的原因在,但主要原因还是要弄清楚顾安雅的真实目的。
她也不是一无所知到什么都不管的,顾安雅若真有那个心思,她又岂能叫她如意!
郑妈妈见谢婉容已经答应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到底觉得不妥,所以送谢婉容主仆离开后,忙就匆匆回了玉笙居。
这里郑妈妈匆匆回了玉笙居,另一边秀琴也小跑着回了落风轩。
进了顾安雅的而房间,秀琴福身道:“小姐,郑妈妈着急忙慌地回玉笙居去了,您说,谢小姐是不是将您求她的事情跟郑妈妈说了,郑妈妈才这么急慌慌地回去告诉二小姐呢?”
还有句话秀琴没有直说。
郑妈妈这么着急回去报告安笙,安笙若知道顾安雅要做什么,会不会阻止?
但顾安雅显然不管这些,闻言哼声道:“告诉她就告诉她,我又有什么好怕她的?她倒是有了门好亲事,就不管别人死活了!左右我现在也不想求着她了,既如此,我又有什么好怕她的呢?这府中又不是她在管事,她再怎么着,还能管到我头上不成!”
顾安雅这话虽说有几分生气的意味在,但也确实不能说不对。
秀琴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因而也安下心来了。
再说郑妈妈回到了玉笙居,果真将这件事报给了安笙知道。
安笙一听就知道顾安雅贼心未死,又将主意打到了谢婉容身上,千方百计的想要接近文韬身边的人,就为了达成她那点儿不为人知的目的。
又听郑妈妈说谢婉容已经答应顾安雅登门讨教了,略一思索,吩咐郑妈妈道:“这样,晚些时候你出趟门,拿着我的帖子去见一见文国公夫人,将这事跟文国公夫人说一下,多的也不必说,就说我担心顾安雅不懂规矩,到国公府出了岔子,请夫人帮忙照顾一二即可。”
文国公夫人是明白人,不会不懂她这话中的深意。
有些话不好说的太白了,顾安雅自己不要脸面,但她好歹是顾家的姑娘,她名声坏了,总归要连累其他姑娘们,所以安笙也并不愿将话说的太过直白了。
听话听音儿,相信文国公夫人会明白她此中深意的。
晚膳前夕,郑妈妈带着安笙的帖子出了门,七拐八绕地到了文国公府,将帖子一亮,不久后便见到了文国公夫人谢氏。
见到谢氏后,郑妈妈便照着安笙的吩咐将话一说,果不其然,谢氏一听之后脸色便稍稍一变,但却并未多说什么。
郑妈妈也是个Jing命的,见谢氏这个反应,便知道谢氏明白安笙的用意了。
果真,接着便听谢氏笑道:“你们小姐素日就是个懂事有规矩的,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回去替我跟问你们小姐的好,等她身子好了,叫她到府上来多来坐坐。”
“多谢夫人挂怀,奴婢回去定会将夫人的话带给我们小姐的。”郑妈妈颔首应了声是,然后退出了谢氏房里,随着文国公府的下人出了门。
郑妈妈走后,文国公夫人谢氏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冷哼一声,道:这顾家竟出了一家子糊涂鬼,真是难得还有一个明白人!”
谢氏话里的糊涂鬼是谁,明白的又是谁,不难理解。
她身边的大丫鬟落梅闻言便道:“夫人别生气,为这个生气多不值当,您也知道咱们二少爷什么样的人品样貌,出身气度,这京都里头惦记着二少爷的小姐,没有一百只怕也有八十,实在犯不上为这个生气。”
“你真当我是气这个?”谢氏吁了口气,面色依旧沉凝,“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我气得是她竟敢将主意打到了婉容身上,这是看婉容性子好,就算计婉容呢!不行,我可不能叫婉容被这么个东西欺负了,这样,这几日你都注意些婉容那边的动静,一旦这个顾三小姐来了,即刻报与我知道,我倒要看看,她脸皮能厚成什么样!”
郑妈妈从文府离开后,便直接回了永宁侯府。
刚进了垂花门,准备回玉笙居呢,就见前头不远处的花墙边上闪过一抹青色的裙角。
郑妈妈脚步略顿,目光闪了闪,才继续走了。
回到玉笙居,见到安笙,郑妈妈便将文国公夫人听完话之后的反应跟安笙说了一下,然后又道:“奴婢回来的时候,在垂花门前头的花墙出看到了一抹裙角闪过去了,要是奴婢没看错,应该是三小姐身边的秀琴,小姐,秀琴盯着奴婢,只怕是受了三小姐的示意,您看这”
郑妈妈暗道自己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