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派下太医去永宁侯府给安笙看病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昭阳宫。
荣贵妃倚在榻上冷面如霜,“装腔作势,她们是不是还打算将那丫头病了的原因,栽在本宫头上!”
烟若躬身劝着:“娘娘息怒,气大伤身呢,顾家想来是不敢这么做的。”
顾家不敢,皇后呢?
荣贵妃吸了口气,冷哼道:“顾家不敢,凤仪宫那个老女人也不敢么,她们定是商量好的,要拿这事栽赃本宫呢,真是笑话,本宫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侯爵庶女,能有多金贵!”
烟若就不敢再说了。
永宁侯府。
皇后娘娘派下太医来侯府给安笙诊病,顾家上下皆不敢怠慢,徐氏带着两个媳妇亲自带着太医到了玉笙居,力图让太医们见识到自家对安笙的重视,不求几位太医在皇后娘娘面前替她们美言,至少也别告状。
太医们到了玉笙居,客套了几句,便开始逐一诊脉瞧病。
三个太医轮番瞧下来,互相一商量,将病情定性为惊悸致病。
来的太医里头就有褚思仁。
他也是常出入官宦世家的,自然知道世家宅门里头的Yin私事情多,再加上因为同普云大师是至交好友,所以对安笙也算有了些了解,自己也算怜惜这个姑娘。
而昨儿宫里的事情他又知道,来的路上又得过皇后娘娘的交代,所以,当着顾家人的面,便故意将安笙的病情往严重了说。
可这惊悸致病,倒是怎么说来的?
难不成,昨儿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吓着了?
这话徐氏等没敢问几位太医,等太医们诊过了脉,留了药方,她们便将太医们好生送走了。
褚思仁等几位太医还要回宫复命,便也未曾久留,挥别顾家人,径自回了宫。
这边厢,太医们离开顾家回宫,那边厢,得到消息的护国公夫人林氏与世子陆铮也匆匆忙忙来了顾家。
徐氏才送走宫里的太医,又闻听陆家母子来了,忙又打起Jing神来接待这母子俩。
林氏和陆铮自然是来看望安笙的。
看过之后,见人睡着未醒,也只好先退了出来。
徐氏请他们母子去花厅喝茶。
林氏没推辞,带着陆铮一道过去了。
喝茶的当口,徐氏小心翼翼地跟陆铮打听,昨儿宫里头的事情。
她怎么寻思,都觉得安笙这惊悸致病,是因为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情的原因,但眼下安笙未醒,她又没法问,所以只能旁敲侧击地问问陆铮,想着能从陆铮这里得到些消息也好。
但陆铮怎么可能告诉她,所以几乎是一问三不知,要不就装听不懂,将徐氏郁闷个够呛。
徐氏在心里暗骂了陆铮一句,端起茶杯啜了口茶,将火气往下压一压。
虽也想过从陆铮这里可能问不出什么来,但真落得这么个结果,仍旧忍不住生气。
越想越生气,徐氏就觉得,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亲事才对,这哪里是给顾家找了靠山,分明是给玉笙居那个自己找了个强硬到不行的靠山!
可她也不想想,当初这门婚事乃太后娘娘懿旨赐婚,尤其是他们能说同意或者不同意的?
安笙这一病,又要静养。
但徐氏显然并没有放弃想要弄清楚事情的想法,所以晚些时候又去了趟玉衡局。
不过可惜的是,安笙依旧没醒。
徐氏再怎么着,也不能将安笙从“昏睡”中抓起来问话,因而只得又悻悻而归。
然而徐氏走后,还在昏睡中的安笙便睁开了双眼。
青葙送徐氏出去,回来见安笙躺在床上大睁着双眼看着帐顶,不由纳闷,伸头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安笙幽幽地转过视线,“你家小姐我在想,再不喝口水我可能真得渴晕过去了。”
徐氏来的突然,她躺下装晕,未想才躺下忽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特别想要喝水,然而徐氏却一待一刻钟,也不走,就那么等着她醒,最后虽说耐不住先走了,但也将她渴的够呛。
本来想自己下床去喝水,又担心徐氏另派了人盯着她,只得先等青葙回来。
好在青葙回来的还算挺快,否则她装个病倒要先将自己渴死了
喝了两大杯水,安笙才缓过来。
青葙这才跟安笙时候:“老夫人离开的时候脸色难看得紧,依奴婢看,老夫人保不准还得回来。”
徐氏是非想要问出来安笙昨儿在宫里到底碰见什么事了不可,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然而安笙不想跟她虚与委蛇,便决定将装病进行到底。
徐氏晚膳前果真又来了一趟,见安笙还睡着没醒,脸黑得堪比锅底。
忍着气问青葙,“你们小姐一直没醒?”
这别是睡死过去了吧!
青葙敛眉低目地答说:“回老夫人的话,小姐下晌醒了一次,喝了药之后便又睡了,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