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送安笙回了永宁侯府,依旧没有进去,送到门口人就走了。
徐氏顾麟母子派人守在门口,见到陆铮倒是也想留人,不过陆铮哪会听他们的,看着安笙进了门,便离开了。
顾家仆从不敢拦他,一个个急的抓耳挠腮去看安笙,安笙也不理会,径自朝徐氏的松鹤堂去了。
再着急,徐氏那里势必得去一趟,否则就算她回了玉笙居,徐氏也要派人去请,不如一次说完了利索,她也好安心回去给陆佳敏配药。
徐氏果然在松鹤堂等着她呢,顾麟和顾荣倒是不在,想是忙差事去了。
顾麟和顾荣虽说不受上峰重视,但差事却不见得少,每日里琐碎事情就够他们忙的了,自然不能一直等着安笙。
不过,顾麟和顾荣不在也不要紧,还有徐氏呢,徐氏一个就顶得过他们兄弟二人,定能从安笙嘴里问出她想听的话。
果然,安笙一到松鹤堂,就被徐氏拉过去问话了。
徐氏问,安笙答,一直到再问不出什么来了,徐氏才放安笙回去。
安笙回去后,便开始忙着配药,连晚膳都是草草吃的,如此还忙到戌时过半方才将药配制好。
“明日你去一趟护国公府,将药亲自交到夫人手上,我已经跟世子说过了,司契会在门口等你。”说着,安笙便将药包递给青葙。
青葙接过药包,颔首应道:“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青葙将药包拿去收好,然后又回来伺候安笙更衣。
“小姐,略洗洗睡吧,奴婢打了水,您洗把脸吧。”
安笙点点头,随着青葙去了浴房,洗过脸后,便上床歇息了。
次日一早,青葙陪着安笙去松鹤堂给徐氏请过早安后,便带着药包去护国公府了。
徐氏并不知道安笙昨日还去过护国公府,只当陆铮是在宫里碰到了安笙,特地送安笙回来的呢,所以青葙出门去送药,她也只当青葙是出去给安笙买什么东西呢,并未多问。
一个时辰后,青葙方归。
玉笙居,安笙卧房内。
青葙说:“小姐,药送到夫人手上了,夫人叫奴婢跟小姐说,下面的事她自会安排,就不叫小姐Cao心了,夫人还说”
“说什么?夫人叫你说什么你只管说就是,为何犹豫?”
“是这么回事,”青葙忍不住唉了一声,才接着道,“奴婢到了护国公府,司契确实等在门口呢,见了奴婢就带着奴婢去找夫人了,可那位郑郡君也派人守着呢,结果奴婢才刚见到夫人,郑郡君就匆匆忙忙地去了,又拉着奴婢问这问那,言辞间还颇有些不信任小姐的意思,夫人一听就不乐意了,说郑郡君要是信不过小姐,就别给陆家大小姐用药,那位郑郡君这才不说了,后来夫人就当着她的面跟奴婢说,叫奴婢回来告诉小姐,这件事跟小姐再没什么关系,不管这药好用还是不好用,都没小姐一点儿关系,若有人敢拿这事再去烦小姐您,她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其实林氏这话显然是说给郑氏听的,安笙明白,青葙也明白,青葙就是气郑氏一直不信任安笙,又要叫安笙帮忙,可又要说这说那,怎能不叫人生气。
不过,安笙倒是真不生气,还劝青葙呢。
“这有什么可气的,她说两句,我又不会掉块rou,你们生气她反倒要高兴呢。”
青葙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想着想着居然忍不住乐了,“听小姐您这么一说,奴婢倒也觉得正是这么个理儿,确实不该生气才是,生气不是叫那位郑郡君高兴得意了么!对,咱们不生气!”
“你呀,”安笙见青葙这样,不由失笑,指着青葙微微摇了摇头,“夫人那说的都是气话,这事我既然管了,就没有再一点儿不管的道理,下晌你再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赶紧回来告诉我。”
青葙对安笙的话还是很能听得进去的,闻言便应说:“是,小姐,奴婢下晌再去瞧瞧。”
下晌青葙又出去了一趟,回来与安笙说,陆佳敏已经用了药,她亲眼见了,药已经起效了,陆佳敏手脸上都是一块一块成片的红斑,看着很是骇人,再加上她昨夜用过堕胎药,人本就虚弱没休整过来,所以看着十分憔悴可怕,倒真如重病了一模一样,半点儿看不出是用药逼出来的。
青葙还说:“夫人还说了,明日一早便叫世子进宫去请太医,等到太医看过,确定陆小姐是得了绣球风后,便能躲过这次采选,就可以不入宫去了。”
次日一早,陆铮果真进宫去了。
秀女入宫前夕得了急病,宫里是会派太医下去瞧的。
按说,这事太医院自己就做主了,可荣贵妃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得知陆佳敏得了急病不能进宫,要请太医过府诊治,居然将韩峰派了去。
皇后知道荣贵妃将韩峰派去了陆家,便知道荣贵妃打着什么主意,想了想,也指派了褚太医一同前往。
如此,便算是双方都派了心腹太医过去,若是荣贵妃要韩峰使坏,有褚思仁在,皇后也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