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活动历时已久,每朝每代的规矩形式还另有不同,不过大体上分不出三种来。
一是纯粹的玩乐,多在宴会上能见到,不过聚众随便玩玩,权当取乐。
二是作为一种竞赛,这种形式更受时人欢迎,所以每年邺京清明节才都有蹴鞠比赛。
再有第三种,便是用于军中练兵,不过现在人很少用这种方法来练兵了,每个武将都自有自己的练兵心得,再者还有诸多较为著名的兵法可考,所以蹴鞠练兵倒是不时兴了。
安笙前世是没看过邺京城内颇负盛名的蹴鞠比赛的,今儿还是头回见。
待进了猎场内,远远地已经能听见里头乌泱泱的人声,陆铮策马走在安笙的马车旁,不时地给安笙介绍今日的比赛。
今日参加比赛的皆是邺京如今得脸的青年才俊,既是比赛,自然要分队伍,往年比赛都是抽签来定队友,但今年却因为大皇子的极力坚持,换了一种方法来决定两队人选。
陆铮跟安笙说,他是他们这一队的队长,代表着太子殿下,汪尚书的长孙汪文正是另一队的队长,代表着大皇子殿下。
因为大皇子坚持,今儿的比赛说是这些公子少爷们比,其实该说是他跟太子比的才是。
他一力坚持,太子为了不想这点儿“小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叫皇上不虞,便答应下来了,对外却只说自家兄弟,并不是非要争个一二,不过是互相联络联络感情而已。
太子的大度跟大皇子的Yin郁无常落在众人眼中,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计较。
眼下不是围猎的季节,虽说蹴鞠比赛盛行,但也没到帝后皆要出面的地步,南诏早立了太子,今日这场比赛,便是太子主办,大皇子从旁协助,余下几个皇子年岁都太小,除了能跟着凑凑热闹,主事是绝对不行的。
当然,也正因为其他几个皇子年纪都太小,不当事,所以大皇子才一直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总觉得太子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太子主事,大皇子从旁协助,二人自然少不了互别苗头。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大皇子这位瑞王殿下不如从前得圣心,以往亲近他的官员们也多少有些后退之意,所以大皇子近来脾气越发暴躁。
春闱太子占尽了先机,大皇子心内十分不忿,时候跟其外祖父商量如何给太子使绊子,但汪尚书一直叫他等待时机,他纵然不愿,但自己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打击到太子,所以倒也一直按兵不动。
转眼便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清明蹴鞠比赛。
往年这比赛虽也是太子主事,大皇子从旁协助,但往年他风头强劲,就是太子也要避让他三分,所以他自然春风得意,可今年他圣眷不够,太子锋芒又渐渐显露,所以这蹴鞠比赛说是他从旁协助,实际上多半是太子自己在做主,他惯常多是发脾气骂人。
这天下间就是亲爹娘老子也受不了你时常拉着个脸没点儿好声好气,更何况别人呢?
所以跟随办差的人被大皇子骂了多次之后都不大喜欢这位瑞王殿下,只大皇子自己还不曾觉察罢了。
眼看着清明已到,他和太子一道跟着皇上祭祀过祖宗后,便出发来京郊猎场了。
蹴鞠比赛是在下晌,如今还未到午时,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大皇子来的早,自然也得在猎场这边用午膳,好在每年这边都举办比赛,这些事情也早就都安排好了。
今日能来观赛的都是京都的贵人们,他们又哪里敢不伺候好了。
大皇子对今日的比赛看得很重,太子越是表现的大度,他越是不齿,越想要将太子的脸面踩到底上去,所以为了叫汪文正好好替他比赛,连午膳都是将汪文正叫着跟他一道用的。
午膳期间,大皇子自然也少不得要多嘱咐汪文正几句,又时不时地问汪文正到底有几分把握能赢陆铮?
正因为他对这场比赛看重,他心里才有些没底。
要知道,自从陆铮十三岁参加了第一场蹴鞠比赛后,往后每年的魁首便没别人什么事了,全都是他摘了去,如今陆铮又是敌队的队长,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可他担心不要紧,却实在不该在比赛前夕还拉着汪文正问东问西,嘱咐这嘱咐那,没用不说,反倒还惹汪文正生气烦闷。
但汪文正不像他父亲,喜怒全表现在脸上,他更肖似其祖父,年纪虽不算大,却十分善于隐藏情绪,因而大皇子问话,他也只是记着祖父的叮嘱,敷衍着大皇子。
汪文正这里正敷衍着大皇子,另一头,陆铮和文韬却是已经将安笙和谢婉容迎进猎场供女客们休息的院子去了。
到了女客们待的院子,他二人便不好进去了,所以只叫来院子管事,叮嘱她伺候好了安笙跟谢婉容,然后才一道回他们的院子去。
他们俩今儿都要下场比赛,此刻他们队中的人都在一个院子里头歇着呢。
能组成一队的自然都是平日里相熟关系又不错的,大家年纪相当,最大的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一群小伙子聚在一处,哪有个消停时候,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