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采月这般说,崔寄梦才想起昨夜大表兄答应过给她堆雪人,匆忙起身推开窗,顿时愣住了。
院中梨树下,堆了个半人高的大雪人,腆着格外圆润的肚子,高举着扫帚做成的双臂,憨态可掬。
想到表兄板着张清冷的脸,却像个贪玩孩童在堆雪人的模样。
崔寄梦抿唇笑了,眼角却有些shi。
元宵一过,便开始忙了。
这日清晨,谢府众人一道吃茶,除去谢泠屿和谢执昨夜去了军营尚未回府,其余人都在。
数月未露面的赵夫人也来了。
近日赵国公要将外室抬为平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满京皆称那外室有手段,竟能让赵国公着了魔般,连正妻及赵谢两家颜面都不顾,执意迎进门。
此次赵夫人前来,便是同母家求助,借母家之力打消赵国公念头。
谢老夫人见赵夫人形容憔悴,亦是心疼:“那竖子!曾经不过是赵家最不起眼的一个孩子,我当年是看在他对你一片真心,才答应这桩婚事,谁料他一朝得势,竟如此欺你!”
众人安慰赵夫人,赵夫人拿帕子掖着泪,老夫人的话叫她得到了宽慰,有种母亲眼睛只有她的慰藉。
若在平日里,崔寄梦也会心疼赵夫人,如今得知这位姨母如此恶毒,想到阿娘受的苦,她面色愈冷。
谢老夫人吩咐长子出面替妹妹撑腰,谢蕴颔首:“我先前已派人暗中去查,欲究其症结所在,却查到了别的事情。”
他拿出一封信,递给崔寄梦:“孩子你认认,这可是崔老夫人的笔迹?”
崔寄梦事先同大表兄商议过,他们是晚辈出面质问长辈,多少不妥,还会暴露二人的关系。不如在策反那门人后,让他假装受赵夫人威胁,以求助为由,将那信件交由大舅舅出面引出此事。
她接过信再三翻看,佯装讶异:“有八分像祖母的笔迹,只是未盖私印,可祖母写给外祖母的信,怎会在此?”
众人不知这封信有何用处,谢老夫人却拄着手杖,倏地起身。
赵夫人面色刷白,攥紧了扶手。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漏了一段,赶紧补上(鞠躬)
最近怎么肥四,智商和头发一起消失了(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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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穿
◎是你害了阿芫?◎
谢蕴从崔寄梦手中接过信:“母亲, 此信未盖私印,当是誊抄的。”
谢老夫人接过信一阅:“可我先前从未收到过这封信,这人又是如何誊抄的, 原信在何处,怎会落入大郎手中?”
谢蕴沉声道:“这信, 是从赵家一李姓门人手中所得。”
一时众人都看向赵夫人, 赵夫人扶着椅子, 缓缓从座上起身:“大哥, 我府上的门人究竟为何会有家中书信?”
谢蕴神色不明看了赵夫人一眼:“这是二娘府上的人, 二娘不知?”
赵夫人茫然摇了摇头。
谢老夫人一时未怀疑到女儿头上,问谢蕴道:“那人现在何处?速速将其唤来,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谢蕴:“儿已将人请来。”
那李姓门人是个粗人, 大马金刀步入堂中,朝众人行礼,而后在谢老夫人追问中说出信件来历:“小的家中那位是夫人陪嫁的婢女, 这信, 是从她先前嫁的那男人那儿得的, 听说他从前是谢相身边的仆从,负责替老相爷管理信件。”
赵夫人按住不安, 问道:“这般说, 是他拦了家姐书信,他为何如此?!”
李姓门人冷笑:“这便得问夫人您了, 您为何指使周二截了谢老夫人与崔家的书信?”
此话一出, 赵夫人瘫坐回座上, 众人皆是愕然, 最惊愕的当属谢老夫人:“二娘, 此事当真是你所为, 你为何要拦住你阿姐书信?那些信都到哪儿了……”
赵夫人慌了神。
但她笃定谢老夫人不知长姐信上所写内容,索性垂死挣扎,道:“母亲,起初是周二误以为阿姐的信是给我的,我拿到信便拆了开,见信是阿姐写给父亲的,阿姐在信中抱怨父亲无情,甚至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我担心二老难过,便自作主张让崔二拦下那些书信,至于崔老夫人的信,这……女儿并不知情啊!”
崔寄梦倏然抓紧袖摆,这赵姨母竟颠倒黑白,将脏水泼到阿娘身上!
实在无耻!
她压下怒意站起身:“阿娘的品性谢家上下有目共睹,且每次阿娘写信时,我都在一旁看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