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因为我们后退的动作而感到迷惑。脚下三台轿车的车灯一闪,继而熄灭。与之相随,运转中的引擎也陷入沉默。
「该死的东西!!」
本来是想要用电磁脉衝连机甲本体都瘫痪的。
光学迷彩已经失效。我们手中枪支的目标无所遁形。
车头开始冒烟。
「散开!」
没必要执着在「使用武器」,要执着在「击倒对手」。
唯一的视线死角,就是被我们保护住的车队。
周雄把脑通讯打开:「二号机呼叫hq……对,可以起飞了。」
没错,紫色机甲的下一个目标是我,单纯只是因为我离得比较近。
它呢!去哪了!
巨响传来,我们都回头望。二号车已经变形,车顶下陷,强化玻璃也碎落一地。然而车顶上甚么都没有。只有基隆河週遭在晴天下的景色。
可就像我说的:缺乏经验就是它的致命伤。
「没用的!」我用广播大喊,吸引它的注意。当它看来的时候,我甚至能听见野兽的低嚎:「这车队就是诱饵,你上当了!」
我?踢空了?
四把手枪,向着紫色机甲射出点四五英寸口径子弹。虽然对机甲来说不是多可怕的攻击,但是足以让机师受到衝击。只要有一拍子节奏被打乱,我们就可以上前压制。
「开火!」我无视周雄,再次下令:「开火!」
三台空空如也、连司机都没有的无人车,让它气馁非常,以野兽般的趴姿不断转头扫视。
安迪就在那机体里面,向松山机场飞去。
瞄准三号机的膝后,它用的手指一划而过。
它打算滑到我的身下,对我重施故技。
野兽还有战意。还在发出低嚎。
紫色机甲一瞬间改变姿态,我以为它是向上跳跃,没料到是压低了身姿,几乎把胸部贴上地面。
若是感到难以置信,就看看你附近吧。六台人狼机甲从桥底下冒出,用水力喷射背包飞到桥上,以前三后三的阵式拦住道路。
改装过的轿车发出小范围电磁脉衝。这便是我们后退的原因。
野兽背上的收纳式飞弹架还冒着烟,还留着飞弹射出的尾跡,还着宣示着自己的功跡。
铁皮人的隔音功能,把电锯般连绵的枪声当成杂讯排除掉。在其中,我听见vtol机的引擎声从远方传来。看去,确实是特机队的机体。
「小心!衝你去了!」
我总觉得还不能大意。
「威!」
包括我在内的四台铁皮人,面向车队,身却往后一跃。
我知道对手只有一机,也知道对手缺乏经验。证据是攻击之后没有马上脱离,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位置。
它……不,『她』被我踢飞,再一次回到车队的位置,被嵌在三号车的车尾里。
我举起左脚,以回施踢踢向自己右后方低处。
一瞬间,我作出了判断。
灰烟上窜,传到车顶。然后绕开了某个空间。
急忙站好身姿之后,我遁巨大的金属破坏声看去。它又一次回到车队位置,它把领头车的挡风玻璃爪碎,往内观察。里头空无一人。然后又一跃,跃到三号车的引擎盖上,这次是直接把车顶掀飞。
它保持极低的姿态,从车顶转移到地面,再衝到我右手边的三号机身下。奇异的跑姿像是在滑动,身体前倾到快要摔倒。跑的过程中,头没有挺得比我们的胸部更高。
可恶,目标又快又小,这样子意外难瞄准。
粉紫色的y机甲,看见自己的双腿现形,然后是腰和身体,肢体语言无不透露着困惑和惊讶。
「「「瞭解。」」」
三号机失去移动能力,单膝跪下。那指尖锐利得不像手指,根本是兽爪。
然后,一发飞弹发射。
烟的流向改变了。那个空间对我们的动作有反应。
破坏就发生在视线死角里,三台轿车组成的车队中央。
机甲关节不应该有这种程度的可动性,就算做得出,机师的身体也一定柔软得惊人。
沉重的人狼机甲和铁皮人组成两道包围圈,正在收束。手枪和重机关枪的扫射,在野兽身边扬起灰尘,把桥面打得比蜂窝还碎。
野兽感到了危险,身姿又一次压低。
灰烟绕开的空间中,一台y机甲正在现身。就像空间里本来有一块极乾净的玻璃,现在忽然碎裂、剥落,露出由玻璃包覆的真身。
「你来吧。」我说。
就是那里了。
「昭,状况?」周雄提醒我还有一道程序。
前提是打得中。
却踢空了。
「还不放弃吗?各机推进,制服罪嫌。」
「当然了,法拉第涂层,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而缺乏经验就是它的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