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经泽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屋子八个大男人,四个大一新人正襟危坐,不是沉默不语就是皮笑rou不笑的;冬子和方枚俩老烟枪没完没了的吞云吐雾,胡侃神吹一点节制都没有;姚亦最给力,抱着个破狗,就知道跟自己较劲。
许公子先是挺有风度的跟小同学哈啦了几句,然后伸着脖子欠欠身,隔着八丈远,问陈烬:“想吃什么?天太热,来点清淡的吧?喝玉米汁行不?”
陈烬还没答话,姚亦又拽着狗爪子往许某人胸口挠:“给我们小忠犬来点rou吃呗!那啥,鸭茸狮子头好像不赖,还有那啥啥辽参,一人来一个呗!”
许经泽斜他:“狗能吃海鲜?”
“别小瞧我们行不行?”姚公子干脆把沙皮崽子扔许经泽怀里去了:“你抱会儿,这小东西仿佛是又胖了。”
自打许公子抱上这狗,就再也没能好好说话。
他说:“尝尝这个芥末鸭掌吧,招牌菜,味道还行……”沙皮仔子就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忧郁的眯着小眼,挨个叼着他手指头磨牙。
他说:“冬子你把烟掐了行不行?这屋里给你抽的云山雾罩的,都快看不见人了!”小狗把又肥又短俩前腿搭在他肩膀上,又是闻又是舔,还专门追着他嘴唇来。
他说:“这菜陈烬爱吃,给他端到眼前去……”这回狗崽子更来劲更振奋更敬业,撅着pi股往他衣服里钻,照着他左边草莓就来了一口……
许某人要疯了,嗷嗷叫:“姚亦!把你这破狗给我弄走!!!”
什么叫破狗啊?多通人性啊!姚公子不乐意听了,又开始护短:“别破狗破狗的叫我们,我们有名字。”
喔?冬子吃的满嘴流油,抬起头来:“名字终于定了?”
关于小沙皮的名字,姚亦挺重视。前前后后想了好几个,风格很是迥异,从高雅脱俗的“凯瑞”到十分乡土的“小勇”,从威武的“铁包金”到一听就特好养活的“大黄”,结果左右踌躇,老是定不下来。
这回是真定好了。姚亦得意洋洋拍拍狗头:“以后管它叫旺旺,许旺!”
方枚和冬子同时:“噗……”
我靠,许经泽脑仁都疼了:“凭什么你的狗跟着我姓啊!”
姚亦嘻嘻坏笑:“许旺,旺你们许家,还不好呐小爷我连养条狗都想着旺你,你还想怎么着啊?”
我谢谢你了!
许某人百忙之中揪了条鸭腿,好不容易把旺旺哄老实了,简直没脾气:“可别,你旺我没用啊,我以后就是个无业游民的料。再说了,让你妈知道这层意思还得了?到时候你们姚家摔个花盆,都得怨我坏了你家风水。”
“那不能。”姚亦把手绕到后头,给许公子捏捏脖子,手法相当娴熟:“我家没了花盆去你家搬呗,咱们谁跟谁呀!”
还真叫许旺啊?!这可太新鲜了……冬子笑的差点没厥过去,抹抹嘴上的油光正想说话,突然听身边吧嗒一声响,陈烬把筷子拍在桌上,站起来走了。
这是……
许经泽赶紧站起来拽他,怀里的小狗许旺都差点摔地上:“怎么了?”
陈烬面无表情直视前方:“饱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送给我亲爱的霸王们。。。
。。再这么更下去,俺的老腰要坐折了————
。。。明儿,我请天假好不?挨个么么你们。。。。谢谢你们给我补分安慰我。乃们都是天使来着。摸——
49、
陈烬同学难伺候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人天生脾气就特别犟,而且没有缘由。
他一岁多的时候就己经特别自我特别有主见了,莫名其妙就是不爱穿鞋,非要光着俩小脚丫站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任你威逼利诱说下大天来,他就是不听。
俗话说寒从脚起,老寒腿也是从小养成的。
那时候陈一慧女士还年轻气盛,行动力强,当下大怒,把他揪回来按在床上穿袜子。小陈烬闭紧嘴巴,活鱼似的扑腾,被老妈咬牙切齿的在pi股上狠狠抽了两巴掌。
虽然有点小小的挫折,但是天才的脑袋是不会屈服的,在陈一慧女士转个身去拿鞋这短短的空档里,他一声不吭又从床上蹦下来,一pi股坐在地板上,小短腿伸直,俩小手分别扯住左右袜子尖,一揪……
陈一慧女士扭头一看,气的眼前直发黑,这死孩子……
单单是脾气倔还就算了,更难得的是他意志还很坚定。
别人可以管天管地管东管西,管得了他行走坐卧吃喝拉撒,可就是管不了他脑子里的东西。想靠外力来影响陈状元的内在本质,那完全是痴心妄想。
他神色很淡,表情很少,嘴巴闭的死紧,脑子里就算有一群神兽呼啸而过,也能闭紧嘴一个字都不吐。他这种人才,不穿越回去做中共党组织的地下交通员,实在是可惜了。
这孩子从小就挑食,有一阵子状态达到巅峰,除了白米饭基本什么都不吃。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