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看证据。”
“证据是吗?”庄翌晨淡淡地问,“阿修被杀那晚,席一桦去了哪?为什么菲佣一报案,席一桦总督察能跨区
林翊做饭的手艺就跟他在学习上的天赋一样,看起来很认真很努力,可是出来效果却欠佳。黎承睿也是到了他家饭桌前才明白,为何林太太从来只让他负责买菜煲汤,实在是少年的思维太过机械化,对食材的比例有他独特的,无法更改的刻板理解。所以他对菜谱上写的“盐少许”,“酱油适量”之类的话从来无法领悟其正确含义,做出来的菜,味道永远都无法合适。林太太是活在生活里子上的升斗小民,没耐性,也没足够的见识去理解林翊这种孩子的特殊性,自然也看不了他傻乎乎拿着量杯进厨房的行为。所以他们家吃饭,都是林翊把菜洗了,rou切好,然后由妈妈来动手炒菜。
黎承睿跟着林翊进了他们家,这是他第一次来,他照市民间去朋友家吃饭的习惯,带了两盒点心做礼物,此外,还带了上回没来得及拿给林翊的营养品。他的礼物不轻不重,正好契合林太太这个收入阶层能接受的范畴,果然,林太太见面后假意推辞两下就收下了。她今天情绪很高,热情地让林翊带黎承睿在客厅坐会,她进厨房忙活。
黎承睿笑着客气了几句,他坐下来打量这套狭窄的套间,两间屋,一个小厅连着进门的过道,典型的公屋格局。家具和沙发样式都很陈旧,电视也还是十年前的老款式,可是一切都很干净整洁,木茶几锃亮到能清晰倒影出人脸。
一切都跟林翊给人的感觉那样,整洁,清澈,耐人寻味。
黎承睿趁着林太太在厨房,悄悄抱住林翊,贴着他的耳朵问:“不是你给我做好吃的?”
林翊脸上的红晕还没褪,有些惭愧说:“我调不好味道的,妈咪赶我出厨房。”
黎承睿飞快亲了他一下,笑嘻嘻地说:“那怎么办,我为了吃你做的东西,从昨天晚饭就开始节食了。你这样我好失望的。”
“啊?”林翊是个老实孩子,呆呆地问,“我,我有份做的,冬菇是我泡的,菜心是我摘的,对了,汤也是我煲的。”
黎承睿看着他,只觉爱得不行,心里恨不得一直就这么抱着他不撒手,柔声问:“菜也是你买的?”
“嗯。”林翊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一点点羞涩和得意,“我买到会游水的红衫鱼哦。”
“这么厉害?”
“是呀。”林翊笑得眉眼弯弯。
“那奖励一个。”黎承睿凑过去又亲了他一下。
“别,”林翊悄悄推他,“妈咪会看到。”
黎承睿不敢造次,他是一个成年男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林翊还小,他不能只顾自己,而让小孩过早去面对家人的压力。黎承睿叹了口气,只好松开他,却把脸凑过去说,“那宝贝也亲我一下当奖励。”
林翊微微红了脸,嗫嚅说:“你,你又没做值得奖励的事。”
“想你算不算?”黎承睿认真地问。
林翊抬起头看他,目光深处闪烁着安静的火焰,然后,他微微翘起嘴角,轻声问:“为什么会想?”
“不知道,”黎承睿含着笑,拉着他的手贴着自己心脏,哑声说,“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绳子连着我这里,绳子另一头绑在你手上,你一动,我就能感觉到,没法不想。”
林翊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费劲理解他的话,或者在尽力理解他心脏的跳动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然后他严肃地问:“这个意思是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黎承睿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翊把手收回去,偏头想了想,然后说:“我知道了,作为回报,我也让你成为我重要的人。”
黎承睿被他小脸上如同决定一件大事似的表情给感动了,他也收敛了笑容说:“谢谢。”
林翊一本正经地回答:“不用客气。”
这时林太太在厨房探出头来喊:“林翊,过来帮忙。差不多可以吃了。”
林翊立即乖乖地应了声,转身跑进厨房。
趁着他们母子在厨房忙活,黎承睿站起来随意在房子里走了走。他走到一个房门前,发现上面贴着一张字条,端端正正写着每天的计划,几点到几点做功课,几点到几点背书,字迹很用力,想也知道出自谁手。
黎承睿不由地笑了,就如世界上所有自诩尊重孩子独立,却仍然忍不住要去打开孩子书桌抽屉的家长一样,他也没忍住地扭开了林翊的房间门。
那是一间整齐到超乎想象的房间,所有的东西全都收得井然有条,书桌上一片光洁,电脑显示屏干净到可以拿来当镜子,床上被褥和枕头安放的角度简直堪称比例中正,一转头,不大一个籍全都码得整整齐齐,甚至被标了分类条签。淡蓝色印花的窗帘安静垂下,窗台上的瓷砖同样像被人用清洁剂每天反复擦拭过一般。这间房间,不要说不像一个十七岁男孩该有的,甚至都不像一个七十岁老人该有的,黎承睿不自觉愣了,他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这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