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中独子,本应担负传宗接代的责任,可是因为他的自私,选择了和祁煊在一起。他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燕家的列祖列宗。
燕将军深吸了几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又开口问道:“何时开始的?”燕归据实以告,燕将军听罢,久久不发一语。
“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们的关系被发现了,又该如何自处?”过了许久,燕将军才又艰涩的开口问道。
“爹,在祁煊还是帝王的一日,我们的事就不会被发现。”燕归有信心,祁煊会将所有不利扼杀于萌芽之初,只要他们忍耐,一切都会变好的。
“燕归,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帝王,他有后宫三千,他不可能专宠你一个。”燕将军苦口婆心的劝道,想让燕归认清现实。
“爹,祁煊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会对不起他。”燕归郑重的说道,燕将军心里一惊,陛下竟允许归儿直呼他的名讳吗?
“归儿,爹最大的心愿,便是看你娶妻生子。”燕将军满脸复杂的望着燕归,对方是帝王,是一国之君,燕归跟了对方,哪里能够幸福?
“爹,请恕孩儿不孝。”燕归双腿一弯,便跪了下来。燕将军望着跪在眼前的爱子,这是他一手拉拔长大,疼进心坎儿里的儿子,怎么舍得让他受伤害。
可是这种明知前方路难行,还要放手让爱子去闯的选择,燕将军真的很难放手。他近乎哀求的问道:“归儿,忘了他好不好?”
“爹,忘不掉的,早在十岁那年,我就忘不掉了。”燕归抬起头,语带哽咽的说道,燕将军踉跄几步,神色有些怆然。
就在两人沉默不语,气氛无比的凝重时,外面有人来报,陛下请燕将军过去一趟。燕将军心下一凛,望了燕归一眼,没有让他起来便离开了营帐。
燕归望着燕将军离开,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这本就是他该受的,纵使跪上几天几夜,也难以抵消自己的罪过。
燕将军来到天子营帐前,对于即将面对祁煊心里感到为难。说到底,他还是对祁煊有怨的,他私心里仍然认为,祁煊必定是用身分压了燕归,才让燕归妥协。
他在外面调整好心态,才进去面见祁煊。祁煊坐在榻上,正捧着一本兵书,见到他来了,淡淡的叫了起,并且赐座。
燕将军战战兢兢的坐下,祁煊甚至还让人看茶。燕将军不认为陛下是找他来喝茶的,因此心里一直悬在半空中,就等着陛下开口。
“燕将军,万河关因为有你,所以朕很放心。”祁煊开口说道,燕将军恭敬应着,两人说了一会话,谁知祁煊只字未提燕归,让燕将军心下打鼓,越发猜不透陛下叫他来的用意。
“大祁王朝因为有你,有燕家军,所以朕才能高枕无忧。”祁煊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朕最感谢你的,却是你将燕归教得如此好。”
祁煊突然提起燕归,让燕将军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他开口,祁煊又说道:“燕将军,朕今日不怕告诉你,这世上除了燕归之外,无人能入得了朕的眼。”
“除了燕归之外,朕谁也不想要。”祁煊一字一句缓缓的说道,让燕将军清楚的听见了,他话语中的坚定和不容反驳。
“陛下恕罪,微臣惶恐,求陛下放过小儿。”燕将军一咬牙,起身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燕将军,朕敬你是燕归之父,所以将朕的心意说与你听,也是因为爱着燕归,所以不忍心把他收入后宫,否则朕身为大祁王朝的王,要一个人何其简单。”祁煊淡淡的说道。
燕将军也知道是这个理,陛下能够对他说这些,确实让他受宠若惊;但是他真的无法释怀,陛下有了皇后和太子,他的归儿什么也没有。
倘若日后陛下腻了,归儿独自一人又该如何?他不得不替自己的儿子多想一些,多争取一些,毕竟帝王的宠爱最是飘渺,谁能保证陛下会宠爱归儿一辈子?
祁煊知道燕将军的顾虑,可是他也不说那些虚的,口头上的承诺或是保证都很无力,还不如用行动和时间来证明。
他要退位的事,如今只有燕归知晓,他不会透漏给燕将军,只是告诉他,他定会给燕归一个交代。燕将军跪伏在地上,心里一片涩然,交代?归儿需要的,又岂止是一个交代。
之后祁煊便将燕将军挥退,得知燕归还跪在营帐里时,立刻派人传唤燕归。见到燕归来了,他赶紧将人拉到身旁坐下。
卷起裤管一看,膝头果然红肿一片,他心疼的问道:“还难受吗?”燕归摇摇头,握住祁煊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贴在左心口,轻声说道:“这里难受。”
“傻瓜,我说过一切有我。”祁煊叹了口气,拿来药膏帮燕归上药,口里淡淡的责备着,“下次不许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他是我父亲,我愧对于他,跪下请罪是应该的。”燕归说道。
“但是我会心疼,有其他法子可以解决,你何必这样倔强。”祁煊无奈,他本想着慢慢来,没打算这么早让燕将军知晓两人的关系。
可是燕归